他拨了一通,对方没接。
他又打了一次。
嘟——嘟——嘟,电话的响声拉得长,仅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响。
“别回去了。”
“喂?”
齐莽开口的瞬间,电话正好接通。
江尔梵眨着眼,向他示意,”业哥。“
“晚饭就不用留我的份了,我在同学家。”
他时不时嗯嗯应声。
“业哥还有一件事,今晚——”他正要继续说。
齐莽握起他的手腕骨,顺过饰品环绕在他的手腕上,他低头一看,是质地纯净而光滑的黑曜石手链。
“保平安。”
齐莽贴着他的另一边咬耳朵。
而电话的另一端程业还在等待他未说完的话。
江尔梵抬头望了眼,太阳下沉了一大半,整个天色暗了一个调。
他轻声说:“今晚同学让我留宿,就不回去了,业哥你早点休息。”
“是我的同桌啦。”
“好,拜拜。”
挂完电话,江尔梵推开齐莽,揉了揉耳朵,“好痒。”
“齐齐,我们不会流落街头吧。”
“去我家。”
他的手按在江尔梵的腰上,声音沙沙地低声说:“尔尔。”
“嗯?”
“要在一起。”
齐莽的声音透着强烈的占有欲,挨在江尔梵的颈侧,连间隙都要排挤,直到鼻息与肌肤相贴,异常生硬地箍着他,比拥抱更用力,他的头发刺挠得江尔梵有些痒,想避又避不开。
他扯开嘴角似有笑意,“齐齐,是在告白吗?”
“嗯,交往。”
他用着约架的架势告白,镇定得看不出任何紧张情绪,只有江尔梵知道,他的手就差撩进来了。
江尔梵抽出一只手,掰过他的脸,唇瓣贴了下,呼吸与他在交错中紊乱,轻声说,“男朋友。”
齐莽如狼一般咬住他,不再克制。
江尔梵的眼睛一点点染上水雾,连呼出的气息都湿漉漉的。
他并非完全不会换气,只不过齐莽的拥吻过于野蛮,来不及换气,只能像小猫呼吸那般急促地喘,手指蜷缩地揪着衣服。
止于亲吻。
说是家,却能够看得出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入门处的鞋柜只有同种尺码大小的鞋,没有过多的家具,茶几上放置的单人杯子,整体风格简约。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江尔梵刚一进门,燥热而粗糙的摩挲感就袭来,后背抵着墙壁。
衣服刚被撩起,他带着好似低吟的喘气声:“明天要上学。”
这句话足以平息一时上头的冲动。
“我先去洗澡。”
齐莽压着燥热,声音有些暗哑,“等会我拿衣服给你。”
“齐齐,等一下。”
江尔梵叫住了他,顺着他外套的领口压了下。
他笑得乖巧:“刚刚领角翘起来了。”
“嗯。”
齐莽走后,江尔梵留在客厅随意转悠,顺带想了会事情。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件外套的里层沾了点暗红色,也就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