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当年刚到美国的时候从各大猎头市场中筛选和培养了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后来把他们陆陆续续都提升到了重要岗位。
这也是秦琢能坐稳海外市场部的原因之一,他的团队在国外可以说是声名赫赫。
许文星是技术部的核心成员,同样也是由秦琢一手培养提拔,因此和秦琢之间少了大部分上司与下属之间的距离感。
秦琢摆摆手表示没事,走出会议室后许助拿着热水和药跟进办公室,对秦琢说:“秦总,已经约了钟医生,是直接去医院还是到家里?”
一到这个季节北方就容易爆发流感,秦琢一直算是身强体健的,在国外也没怎么生病,一回来还是难免中招,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一直在忙,身体免疫力下降。
他翻了下日程表,心里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说:“到家里吧。”
吃完药胃里的酸胀缓和了一些,秦琢正准备继续工作,就被告知秦肃秦总下来了。
这些天秦肃也一直在和几个大股东开会,两兄弟在一个公司也见不上几面。
秦肃进门后秦琢重新把口罩戴上,被秦肃看了好几眼。
“季秋不在你就生病,该学学人家早上起来去跑跑步,我看季秋身体比你好多了。”
秦琢刚想站起来,闻言有一刹那怔忪,随即问:“你碰到她了?”
秦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早上跑步的时候遇到了,还带她去胡同吃了早饭。”
“……”
秦琢沉默片刻,才走到他对面坐下:“有事?”
“来看看你准备到什么程度。”
秦琢点头:“差不多了,放心。”
“我本来也不担心,是爸不想来问你,给你压力,所以让我来。”
秦琢平静地看着兄长:“他不反对?”
要动的那些人都曾是父亲的伙伴。
秦肃也回望他,不知不觉间,他们兄弟两人已经到了可以并肩的年纪。
“公司不仅是父亲的心血,它也是母亲的,做生意讲究时机,以前我不能做的事,现在你可以放手去做,这是我和父亲为你攒下的资本,之后就要靠你自己。”秦肃挺直的脊梁如同一棵大树,他的语气沉稳有力,虽平淡却也不容置疑,“秦琢,秦氏不是父亲的,也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过了许久,秦琢才低头,喝了一口热茶。
“我知道。”
傍晚的时候季秋接到许助的电话,对方告诉了她秦琢生病的事。
果不其然,都没等许助说再多,季秋已经挂了电话,匆忙开车去了秦琢家。
从庭院直接开到大门,管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季秋就已经利落地从驾驶座下来,把钥匙交给管家,然后直奔二楼。
这时候钟医生刚给秦琢量完体温,季秋一进门,快步走过去的同时问:“钟医生,怎么样?”
钟医生年纪大了,反应没那么快,先看了一眼体温测量仪,才回答:“是流感症状,已经发热了,今天好像还吹了风,晚上估计要烧起来。”
季秋皱紧眉头,刚想说什么,就被秦琢一连串咳嗽打断了。
“怎么会吹风?”
季秋边说这话边走到床边,见秦琢扫了自己一眼没说话,季秋把他的的手揣回被子里,再把被子掖好,看了眼输液管的速度,随后才眼睛一扫,看向一旁不敢搭腔的许助。
许助心底惴惴不安,也不敢反驳,只能小声说:“下午去西边了,会议室里烟味儿太大,秦总去了阳台……”
秦琢适当开口解救:“行了,没多大事儿。麻烦钟医生跑一趟了。”
得到秦琢的暗示,许助如临大赦,急忙请着钟医生出去,还亲自送到楼下,都没让管家代劳。
季秋有点生气,但一句话没说,皱着眉头就去检查窗户关严实了没,路过兰花堆的时候余光都没给一下,随后走进浴室去洗毛巾。
等许助战战兢兢地回来,季秋吩咐他下楼拿冰块,先用防水袋裹好,再隔着一层毛巾搭在秦琢头顶,从头到尾没有和秦琢说一句话。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秦琢的神色有些恹恹,他懒懒看了一眼在调整毛巾位置的季秋,半晌才开口:“吃早饭吃得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