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去,她知道自己从未释怀。
她有多享受一开始的意乱情迷,就有多痛苦于他当时拥抱她的表情——
迷乱、沦陷、挣扎……
都是为了别的女人。
季秋面无表情地把酒一饮而尽。
周倩根本没劝,让酒保换了一种酒,问:“那你和那个什么艺术家是怎么回事?”
季秋“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摇头:“那是我妈的学生。”
“少来。”周倩抱过季秋的肩膀,“你啊就别轴了,要么你就鼓起勇气把秦琢拿下,要么就转移视线,一段感情到了死胡同,就用新的感情重新开始呗。妹妹啊别傻了……我看男人可准了,秦琢这种,肯定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类型,你盼着他死心,还不如盼着自己早日解脱,被吊在一棵树上多惨,喜欢又吃不着,浪费时间,你亏不亏?”
亏。
季秋心想,她亏死了。
秦琢一直觉得自己是输家,但他根本不知道她才是从一开始就输得体无完肤的人。
“哎.....男人啊都是贱骨头……”
周倩后面说的话季秋都没仔细听,她脑子里嗡嗡的,其实并没有醉,这些年她就算刻意放任都不一定能醉,更何况她从不放任自己。
她只是想到了很多,秦琢,还有祈年。
她今年已经28了,一个女人最成熟的年纪,也是摔爬滚打过,应该要为了自己活的年纪。
她爱了一个人将近八年,所以当然也能看出来祈年对她的兴趣。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知道。
季秋把最后一杯酒喝完,下楼了。
到达房间楼层的时候季秋收到微信,说什么来什么,是祈年。
他问她是不是去了上海,甚至还体贴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回了一句:【没事,很快就回去了。】
约莫是她回得及时,对方居然来了微信电话。
季秋看着屏幕半晌,最后接通。
然而一抬头,正好看见从房间出来的秦琢,大概是回房洗了个澡,他换了一身毛衣。
而电话里,祈年温润的声音在问:“我还以为我的这顿饭要推迟了。”
见她没有回应,祈年:“方便接电话吗?”
祈年的嗓音很迷人,男人有意无意散发着荷尔蒙,却不让人觉得油腻讨厌。
季秋收回目光:“方便。”
大抵是当艺术家的心思都细腻,他居然听得出来她喝过酒,还笑了:“出差还能喝酒吗?”
季秋往自己房间走去,她的房间就在秦琢隔壁。她看到秦琢停下来看着她。
隐隐的,心有不甘。
但她很快克制住了自己。
“没什么,和朋友见面,多喝了几杯。”
秦琢看着她走近,可当她真的走近了,听着话筒传出的男性的声音,秦琢眸色微暗。
祈年忽然问:“季秋……你是在不开心吗?”
下一秒秦琢的目光犹如实质,沉甸甸地落在她身上。
熟悉的秦琢闹别扭的方式,别人肯定不会想到,但这些年季秋没少见他这一面。
在外面秦琢是璞玉,是君子,是商场中雷厉风行处事果决的秦总,但在她面前他向来都是一个有点少爷气的男人,有时候为了一点洁癖毛病就能一声不吭表达抗议。
但今天她很累,不想哄。
于是她无视了他的目光,转头用卡开了房门。
她对祈年说:“你是画画的还是算命的?”
在她关上门的前一秒,秦琢走上前来,完全不顾她手机还在通话,手按着门,沉声说:“看不见我?”
电话那头的人和季秋皆是一静。
秦琢盯着她的脸:“为什么对我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