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个能让他难过,让他深爱的人是她一样?
“季秋?季秋?”
等回过神来,季秋已经举着手机不知道第几次发呆。
电话那头的祈年听见她应声也沉默了下去,季秋揉揉眉心,低声说:“抱歉。”
祈年无奈轻笑:“你真的很喜欢道歉。”
和他约会时,看到什么东西偶尔就会走神,被他唤回来就会说一声。
刚才挂了他电话,再接起来的时候又一声。
太好懂了这个人。
可为什么能在那个男人面前藏了那么多年?
女人真的无解。
再想到昨天群里有人收到消息说秦琢昨晚借了谁谁谁的私人飞机,甚至来不及等第二天的早班机,当天晚上就出发去了上海,不知道是集团内部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一样是男人,祈年知道哪有什么大事,值得一个男人一刻都等不及。
祈年把语气放轻了,不忍再追问,只继续刚才的话说:“什么时候回来?”
季秋下意识看了下时间,才发现来上海居然已经半个多月,立春都过了:“过两天吧。”
祈年说了声好:“那我去机场接你。”
季秋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一大早的飞机,来回折腾。”
祈年这次开口更温柔,也更坚定:“我来接你。”
季秋感受到他语气上的变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祈年的声音却犹如春意:“毕竟我想你了。”
秦琢要坐镇总部,昨夜临时过来已经让集团高层十分不满,因此第二天中午见完秦肃就定了回去的机票,季秋没有和他一起回去。
又过了两天,季秋刚下飞机,就收到了两条消息。
季秋两个都没回。
她走出机场,到了短暂停靠区,几乎是没怎么特意找就看见了祈年的车。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素雅笔挺,看她出来了就降下车窗朝她招手,嘴角挂着浅笑,看不出来等了多久。
季秋没有看别处,拉开副驾驶座上车。
不远处,秦琢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驾驶座的司机不敢吭声,看他沉默地升起车窗,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声“回公司”。
“要回公司吗?”祈年把车开出去,边问。
原本是打算回的,但刚才的短信让季秋改变了主意,她摇摇头:“我想回家。”
“送你回老师那里?”
和聪明又体贴的人相处真的让人很舒服,很多事情你不必说太多,他也能察觉你的疲惫。
季秋其实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祈年也看出来了,体贴地给了她休息的空间。
季秋闭上眼在车上小憩,他们全程没有交谈,只是在一个红绿灯前,她感觉到祈年在自己身上搭了一件外套。
到家后祈年没有主动叫她,季秋睁开眼睛,正准备下车,被祈年轻轻握住手腕。
不让人讨厌,他拉住就放开。
“我都说想你了,不让我多看看吗?”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大半个月没见,我看你都要忘了我长什么样了吧?”
季秋又坐了回去,只是解开了安全带,靠在舒服的靠背上放松下来,回他:“还不至于,那你看吧。”
闻言祈年真就认真看了起来,他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稍微歪过身子,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僭越,也不疏远。他的目光柔和,不带任何男性的侵略气息。
过了一会儿季秋问:“这样都能看出些什么?”
祈年假装思考沉吟,片刻后像模像样地说:“挺多的——想念、疲惫、难过……”
他边说边朝她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我还会看手相,你试试?”
季秋笑了笑,把右手搭到他手心里。
她手腕纤细,毛衣也贴身,握住的时候能明显摩挲到骨骼轮廓,脆弱又坚韧。
他翻过她的手心,认真端详了一会儿,视线划过她的掌纹,说:“生命线很长,但姻缘线很乱,这位小姐姻缘不大顺利啊。”
季秋接着他的话问:“那要怎么做才比较好?”
“我有一个朋友说过,女孩子都希望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但我觉得你不试过怎么知道对错?”
祈年缓缓握紧了季秋的手,这一次是坚定的,温柔又充满力道。
他双眼像浸了一汪湖泊,让人看了心是静的。
“本来你性子就倔,需要找个人中和一下,不然看着都觉得累。我觉得我挺不错的,性格很随缘,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来得晚了些,但我觉得咱两哪怕最后不能在一起,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是成为彼此错的那个人,谈一段轻松的恋爱,不也挺不错的吗?如果你想试着开启一段新感情,我毛遂自荐。”
两人目光对视的下一秒,祈年松开她的手,恢复了刚才的笑:“不要紧张,不要有压力,考官什么时候给我试卷我什么时候答题,不包满分,但保证能达到优秀线,我从小成绩就不错,对自己也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