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
虞清梨喝完最后一口,愉悦上楼。
这时候课程已经接近尾声,季好揉了揉眉心,后知后觉感到疲惫。手腕上猛然贴上来一个带着热气的玻璃杯,季好偏头看过去,发现是虞清梨。
虞清梨等他接过牛奶才去了解情况。
老师是位老教授,姓温,最近退休了才搬回J市。温老研究了一辈子化学,在这方面很有造诣,虞清梨花了很大功夫才联系到人,后面还是卖了虞老爷子的人情才把人请来。
“这小孩很机灵,学东西很快,做事不骄不躁,”温老笑起来慈眉善目的,语气里满是赞叹,“是个好苗子。”
虞清梨倒了杯茶递过去,俯身温声道谢,“今天辛苦您了,我备了些薄礼放在后备箱,希望您能喜欢。”
温老笑着接过,细细闻了闻,接着品了一口,夸道,“这茶不错。”
“您喝得惯就好,等会我让人一起放您车上。”
温老推辞道,“这可不便宜吧……”
虞清梨不爱跟人推诿,直截了当地说道,“52年的大红印,就当晚辈的见面礼,您给个面子?”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就不好再拒绝。
温老重新打量起面前的人,他对这小孩有印象,虞家这一辈里最无法无天的一个,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顽劣。
虞清梨耐着性子又攀谈了几句,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才起身送客。
两人一直送温老上车,直到汽车驶出大院后虞清梨才回身挑了挑眉,身体前倾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敲了敲表盘,问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好垂着眼看她,被她盯得有些羞赧又移开眼补充说,“原谅你了的意思。”
虞清梨没忍住笑起来,夸他,“good boy。”
……
下午没什么事,唐浪约她去玩密室逃脱,虞清梨刚想回行,又想起什么,坏心眼地喊来季好,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故意问,“我能去吗?”
季好抿唇,脸红了。
最后当然是能去的。
他们几个约着先在唐浪家集合。唐家是典型的中式建筑,整个屹立在半山腰上,管家领着他们穿过长廊到后院时,唐浪正在跟一个穿着中山服的老爷子下棋。
虞清梨率先叫了声“唐爷爷”,其他两人也跟着叫。唐老爷子笑呵呵地应声,站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依旧笑眯眯的,像尊弥勒佛,“你们年轻人玩,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掺合了,剩下的棋你们来下。”
虞清梨来的次数多,也没计较什么规不规矩,唐老爷子刚起身她就接力坐了下去。
季好没下过围棋,并不知道规则,只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唐浪余光瞥见他低垂着眼看得认真,于是起身一把拉着他坐到自己位置上,把手里的棋子塞给他后左臂搭在他肩上,右手握着他的手腕托着他落下一颗子,“这样就算围住了她的白子,这里面的就是吃掉了。”
季好不太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触碰,眨了眨眼,手臂顺着唐浪的动作一直僵直着,到底是没挣开。
唐浪的技术是跟着唐老爷子一路练上来的,自然是比虞清梨要好。几轮厮杀下来胜负已定,虞清梨也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唐浪最后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以表唏嘘后看着他们问,“就城南新开的那家密室逃脱行吗?”
其他几人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一行人坐车前往城南。
这家密室逃脱确实挺新的,空气里还闻得到装修过的油漆和木屑味。两位工作人员本来坐在椅子上聊天,看见他们一群人进来才起身为他们推荐剧本。
“这边的密室分微恐、中恐、重恐,也有纯解密的,纯解密的本可玩性低一点,”说话间店员递过来一张塑封的单子,“这是我们这边最热门的本,重恐校园题材。”
唐浪兴致颇高地接过来看了看,问他,“这个现在就能开吗?”
员工挠了挠头,说,“这个最少得满七个人才能开。”
“那这个有追逐吗?”
“有一定的追逐,但还是以解密为主。”
“每个人都有单线任务吗,我们俩胆子小,”唐浪指了指自己和时欢,“不敢。”
工作人员为难道,“每个人都是有单线任务的,女生是可以两个人一起组队完成任务,但是男生……”
唐浪比了个手势,“OK,懂了。”
虞清梨好笑道,“怎么说?”
“玩!”唐浪咬了咬牙,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牺牲一样,“大不了季好帮我做。”
他说完环顾一周,“那我们也还差三个。”
店员此时也注意到了他们人不够,建议道,“要不几位坐着等等,先玩玩别的,我们这里有桌牌。”
“诶,季好!”
一道甜甜的女声打断店员接下来的话,季好循声看过去,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徐恩桐。
“你也是来玩密室逃脱的吗,这家最近超火的,”徐恩桐今天扎着双马尾,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大衣,甜甜的像块草莓味的小蛋糕,跟周围昏暗恐怖的布景格格不入。
“嗯。”
徐恩桐眼睛都亮了,指了指身后的一男一女,“那你还缺人吗?我和我朋友能跟你一起吗?”
“当然可以啊,”唐浪大大咧咧地搂住季好的肩,“同学,你们一起几个啊?我们还差三个。”
“正好,我们这边三个人,”徐恩桐这时候才注意到季好身后那群威名远扬的人,抿了抿唇,有些怵。
唐浪没注意到她的小情绪,偏头看向店员,还挺高兴,“人够了,我们可以开了吧?”
“当然可以。”
“等一下,”楼梯拐角处走上来一个陌生少年,他礼貌地笑了笑,问,“方便再加我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