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楠像蜜蜂一样在你耳边嗡嗡的，最后，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早早地就入睡了，所以也不知道温楠抓着你的手不知疲倦地盯了你一整夜。

——

你去了C市出差，一到地就被周到地安排到酒店，还有丰盛的晚餐，你尽情享受着，压根想不起自己答应温楠的事。

对面来谈合作的是个看起来儒雅随和的男士，你虽然一直对这一卦不感兴趣，但他长得很有韵味，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你就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你好，我是贺韫华。”

“你好，齐萱。”

你们谈得很融洽，双方以一个平和的握手完美地结束了和谈。

“齐小姐晚上有兴趣一起吃个饭么？我们可以相互了解一下。”

你看着对面的男人，得体的穿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他弯起的眼眸不像温楠那样，总是清澈地仿佛可以倒映出一切，反而是沉淀了下来，让人捉摸不透。你仔细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鼻尖有一颗小黑痣，显得他有几分可爱，这个认知让你的心痒痒的。

成年人说话往往不需要说得那么清楚。

你勾起精心涂好的红唇，“当然，不见不散。”

一回到酒店。温楠的视频就又打过来了。

“小楠，姐姐刚刚忙呢，乖呐，吃饭了没，姐姐给你点个外卖？”

那边的人眼下有点乌青，还没说上话眼睛又红了。你无可奈何地软下了心，真是个祖宗。

“我争取大后天就回去好吧，大男孩天天哭像什么样。”

温楠只是抿着唇，“忍不住……那姐姐你得快点回来，我好想你啊。”

再三保证大后天会回去以后，温楠终于舍得将视频挂了。他一挂你就赶紧开始收拾自己。

一出门，贺韫华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他开车带着你到了目的地，一个高档浪漫的情侣餐厅，你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浓厚的兴味。

你们渐入佳境，贺韫华说话文质彬彬，却也十分富有趣味，在你打算应下他的暗示时你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温楠，你面带歉意地挂断了。但那头却是十分激烈，大有种不接就永远打下去的势头。你只好对贺韫华点点头，把电话接起了。

“姐姐。你在哪呢？”

“小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姐姐当然一直在酒店啊。”

“是么？”那头好像带上了哭腔，你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是温楠没错啊，“姐姐，我看见了。那个男的拉着你，你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刚刚，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去开‖房？”

温楠的声音已经颤抖地咬不准字音了，他的哭声闷闷的，“姐姐。你回头，我一直在你身后。”

你回了头，原本应该在A大的温楠现在却出现在了你和贺韫华后面的桌子旁，他眼睛红的厉害，你忍不住走到他旁边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楠只是咬着唇摇摇头，晶莹的眼泪随着他的动作流到他的嘴角。少年的容颜最是朝气阳光，然而此时的温楠的眼里黑乌乌的一片，离近看，眼下的黑眼圈基本上遮不住。

你还是心软了，温柔地替他擦了擦泪，这个动作像是一个开关，他的泪水一下子像是决了堤。贺韫华看着你们之间的互动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依然得体地微笑，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失陪之意就离开了。

你看着温楠，哭起来也是这么好看，捧起他的脸轻轻地亲了一口。

“好了，今天晚上只有姐姐和小楠好不好。”

温楠倏地一下子抱住了你，很紧很近，湿漉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姐姐，我真的好痛啊，以后只有我一个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无法给出关于以后、永远等这类问题的答案，你只是一边亲吻他的头发，一边安抚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