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宜缨,统大和,承天命,诏即位,封号载和——”
“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踏上这金砌的梯阶时,你的心情和你想象中一样愉悦。
自小父侍说过,内心所思所想需得不显于山水,你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连弧度都是提前练习好的。
谁叫世人眼中的太女殿下一直是仁厚载德的呢。
透过冠冕的金链子你看见了那个位于首位跪伏的身影,如果现在没有人你大概也会暂时撕下面具,露出嘲讽的微笑。
似是感觉你的目光,那身影将姿态摆得更加低,几乎要贴在地上。
你心中一笑,把目光移开。
跪在地上的人是前朝宰相华仪梅,如今沿朝继用。
你并不是先皇嫡长女,你位列二,处处低自己的长皇姐一等,父侍曾是世族三门里的第一公子,先帝重色又喜故弄风雅,父侍一时间风头大盛被先帝后暗中加害毁容且早产,先帝却视而不见。
是啊,皇帝怎么可能会在意这样的小事呢?
华仪梅是第一个主动站队嫡长女做太女的人,先帝本就重视嫡庶,若不是你采取了行动,坐在这位置上的就不是你了吧。
可惜,华仪梅终究棋差一招,败给了自己的儿子。
走完一场仪式后,你升了自己党派的些余人,顺道,把一些旧党清理,一些喜欢质疑你的,你通通记住了名字,只待日后随意挑个错处处理了。
既然母帝任由党派之争,拉帮结派,便由你来一统,告诉她们,宜国到底姓什么。
——
仪典结束,身边的女官常女前来禀报。
“陛下,皇后说自己心口痛,求见陛下一面。”
“常女,告诉他,朕今日刚即位,事务亟待处理,心口痛就去找太医,找朕有什么用?”
你翻开明黄色的帛书,上面是母帝生前写下的继位诏书,上面写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皇长姐的,你摩挲着,忍不住面上扬起微笑。
常女有些迟疑,你明白她在想什么。
华翎是你后院唯一的夫郎,在太女之时你就以宠夫之名盛传于党派世族之间,华翎也是华仪梅的独子。
其实华仪梅看不起你是正常的,她早看透了你的真面目,可又不忍自己的爱子受苦,最后还是站队于你,以巫术之祸联手废了原太女。
你想起了一些往事,笑容滞住,一把将手中的明黄色扔到准备好的火盆里。
你极少发脾气,在外一直被人赞颂谦谦女君,常女被惊住,但反应很快,面色惶恐地下跪,你扬了扬下巴她才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但你其实只是觉得可笑,你对你的父侍感情不深,那自视清高的男子,生了你只觉得是累赘,他无法与真正爱的人在一起,选择了自尽,先帝不会管你,多年来你活在先帝后的虐待之中。
他那么喜欢拿你和长皇姐比较,所以你大方地将长皇姐的尸体送给他,果然开心得神智无法清晰了,被你以祈福之名逐到山寺。
华翎是你计划里重要的一环,可你总不喜对着他那张脸。
你想了很多,突然书房外传来喧闹,常女的声音再次传来。
“陛下……皇后求见,此时就在殿外。”
你扶了一下额角:“让他进来吧。”
“妻主!”
未见人先闻声。
华翎款款而来,一身华裾鹤氅,绮罗珠履,衬得他鲜妍年轻,当年他就是盛京有名的贵公子,容貌倾绝,家世显赫,更是华仪梅唯一的嫡子,上头一个亲姐姐在他未出阁时战死在战场,被先帝追封,华仪梅由此也对华翎有求必应,宠爱至极。
论嫡庶,论被重视程度,你是娶不到华翎的。
但他自请圣命嫁给你,做了你唯一的夫郎。
“阿翎,都做了皇后了怎么还是毛毛躁躁。”
华翎闻言下意识上前拉住你的袖子:“缨娘,你今天这么忙,用过膳了吗?“
他紧紧盯着你,才行了一个还算端庄的礼。
“你都一天没来见我了。”华翎语气有些埋怨,行完礼却又来到你的座椅旁为你捏肩。
“常女自会给朕安排膳食的。”你叹口气拍拍他的手,没去看他的脸,“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朕忙着呢。朕听常女说你胸口痛?看过太医没有?”
“如果缨娘不来见我,我才会一直痛下去。”华翎面上不满,看向你的眼眸微微瞪着,他的眸色偏浅,显得金相玉质,你对他招招手。
“好吧,都是朕的错。”
话音落下,唇间湿润,华翎扭身掀起衣摆面对面跨|坐在你的怀里,你对着他的面容恍了一瞬,很快回神把案前的文书拂于一边。
华翎不似一般男子,他的需求很旺盛,更是会直接主动地捧住你的脸亲上来,你很少会拒绝他的需求,对你来说,做一件事没有损伤你的利益,并且可以从他人身上获取利益,你是乐意万分的。
你顺着他的动作,他又彪悍万分地把你的衣领拉开。
“缨娘,我现在算不算大不敬啊。”他眼睛闪烁着光芒,舔去唇角的律液笑着说。
“要在这吗?朕自然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