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墓碑的主人会是小棕白已故的饲养者吗?
ノラ缓缓抬起头,她一边思附着,危险的眯起眼睛:
话说回来,能意识到这支白色百合的深意,这只猫咪简直【通人性的过头】了,该不会是猫形的妖怪之类的吧。
喵~~
或许是察觉到了ノラ怀疑的打量,棕白色皮毛的小猫摇晃几下尾巴,叫声更加甜美娇柔了。
ノラ赶忙收回视线并压制住:话说......生死边界能在哪里找到相机吗?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把影像记录下来实在太可惜了。
......呼,幸好和服少女很吃这套,暂时打消了疑虑。
——是啊,猫就应该是聪明的不得了的生物,所以超出常理并不是问题(???)。
ノラ <--- 被小棕白迷得神魂颠倒的少女。
鉴定完毕。
...
另一方面,在山丘脚下找到了父母长眠之处的梦野久作却默默无语。
说实话,他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要对双亲讲,但等到真正再会的时刻,喉咙里面就像是塞了半斤棉花。
七年前的葬礼,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寿衣天冠的两具苍白尸体。
被侮辱没人要的委屈,意气用事报复之后的痛快和伴随而来的恐惧。
还有对父母的失望。
对他们不遵守诺言的失望!!
【梦野久作是个可怜的,没有人喜欢的孤儿】
他一直在试图扭转这样的印象,为此,梦野久作觉得做个港.黑上下闻风丧胆的天生恶童也不错。
至少心里会好受许多——他才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父母又怎么会背叛他?!
男孩难得克制的抿住嘴唇,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星星状的瞳仁里滑落,洒在墓碑前纯白的百合花束上,再无声的落入泥土中。
不甘.....怨恨......
是啊!即使是今天,他仍然忍不住的恨他们,恨得厉害,恨得胸口生疼。
【而恨意和执念果然是最利于怪物生长的土壤。】
远远观望的ノラ举起樱川九郎在横国大时拍下的照片,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一秒——
高大的,没有脸的怪物拔地而起,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两人一猫的头顶。
瞬间,太阳被那庞大的体型所遮蔽,天空顿时变的无比阴霾。
ta抡起手里数十倍的钢筋砸向地面。
伴随着轰然的巨响。
整个墓地坍陷了。
墓园的一切都好似梦境一般化为了乌有,其中自然包括了梦野家的墓碑。
小棕白反应及时迅速用冲劲把梦野久作扑倒,这才避免了折断的树木当场断送男孩的性命!
......诶?
为什么,怪物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们明明,我们明明在鹤见川甩下了ta的追击。
死里逃生,梦野久作的脑海里却只剩下了三个字:【为什么?】
就在男孩怔愣的空隙,名挝ラ的少女已经瞄准时机跳上了陷入地面的钢筋。
铛!!
她从大腿根部抽出一支老旧却保养极好的手.枪,这并非之前威胁梦野久作时用过的那支。
显而易见,ノラ的【底牌武器】和利用怪物被巨大诱惑吸引而产生的懈怠,为她创造了一个绝佳杀死怪物的机会。
少女白色的和服翻飞,面对怪物那鲜红色的迷你连衣裙,像是一只扑火的素蛾,又好像一片微不足道的花瓣即将被烈焰焚烧殆尽。
呵,不过不用担心。
她的手很稳,不会偏离‘目标’半分的那般精准。
【心脏】
和周围的轰鸣比起来,那声枪响完全被埋没了。
可是怪物受到了重创这点绝对做不了假!
只见那操持着钢筋的怪物捂住自己的胸口,哀嚎不断,随后身形变的越来越小,直到缩成了一团正常人大小的黑影狼狈的跪在地上,最后的话语也一同消散在了疾风中:
——“我叫......七濑......花凛......救,救救我......”
梦野久作瞪大了眼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后退。
然而红色的噩梦暂时消退,白色的噩梦却在一步步接近。
“谢谢你,【帮我消灭了这个怪物】。”
多么柔软的话。
可ノラ的略显乖巧的妹妹头和微扬的嘴角,再也冲不淡那双漆黑瞳孔中的深不可测。
他怎么敢,相信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眼前的少女利用了自己,利用了自己对父母的感情去诱导那个钢筋怪物露出破绽。
【真正的怪物】究竟是谁,梦野久作突然失去了判断。
“我(Boku).....已经失去价值了吗?”男孩问道。
“在我这里是的。”ノラ并不避讳。
当初答应梦野久作在生死边界停留时,她明确说了是因为对方【能帮自己做些事情】才破例通融的。
少女似乎是很随心所欲的人。
梦野久作张了张嘴,他听到自己用比呢喃还要微弱的声音说道——
“你不要过来!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生死边界是很危险哦。”
“但那个钢筋怪物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吗?!!!”
男孩失声高叫,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实力强大的ノラ叫板,也不应该独自行动,但是他混乱的思绪已经不足以支撑所有的逻辑思考。
简单来讲,梦野久作需要静一静。
他需要重新考虑信任一事。
诚然ノラ至今为止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除了毁掉了这片墓园,让他又一次失去了和双亲交谈的机会。
可是,可是!
他实际上对ノラ这个人一无所知。
【她在想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和什么人亲近,有怎样的目标?】
梦野久作通通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