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那锁扣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叠着整整九十九道禁锢法阵!
时潋一阵头疼,他在法阵这方面真没什么天赋,要解开这层层叠叠的禁锢不知得耗上多久。
可如今别无他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破阵。
未料才解到第三道,他额头又是一热,那剩下的法阵竟都自己解开了!
所以小雍是雍凌周留给他的钥匙?
时潋揣着满腔的狐疑,掀起了盖子。
在桎梏解脱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拽着要钻进盒子里。
忽略掉神魂动荡的不适,他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柄残缺的剑鞘,用霜色的木料打造,鞘身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
等等……
时潋仔细辨认着隐藏在花纹里的刻字。
“云……盛?”
这不是他的表字吗?
神魂似乎动荡得越来越厉害,他身形一晃,手中的剑鞘不慎掉落,在地上骤地断成两截。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神魂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身体里胡乱冲撞,恨不得挣脱这一身血肉的捆缚。
时潋眼前阵阵发黑,在灵与肉的纷争中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片烈火中醒来。
彼时四周都是青白色的火焰,可他动弹不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在烈火中煎熬了约莫三个时辰,熬到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的时候,突然有一丝凉意抚上了他的身体。
随即传来了一声开门声,他感觉自己被人搬出了火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端。
突然,那人又将他丢进了寒气彻骨的冰水里。
时潋猛吸一口冷气,只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要被这冰火两重天给折腾酥了。
终于,那人把他从冰水里头解救了出来。
可没等他喘一口热乎气,便听见那人说话了。
“这剑打得好漂亮,徒儿,你打算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剑”还是“徒儿”,又听见一个更加年轻稚嫩的声音响起了。
“凛凛若天光大盛,绚绚如云气折彩。便叫‘云盛’吧。”
话音刚落,时潋就感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排斥的压力,势要将他挤出这具身体。
他刚经一番寒彻骨,浑身都没力气,来不及反抗就被挤出去了。
身体骤地一轻,他低头一看自己整个人竟是神魂的状态。
回过头一瞧,更是发现他方才待的躯壳竟是一把亮得像是孔雀开屏的剑!
刚刚给这剑起名字的是……
时潋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一圈,俶尔滞住。
那明显是个少年,身形挺拔似青竹,通身气派不亚于崖边孤松。
还生得一双封霜凤眸。
那少年,看着就是十几岁的雍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