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我沉重地望着他,用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你要先背诵守夜人之誓三十遍,这十分简单。我先给你划上试题重点,但你要理解背熟,我希望你每天至少保持五小时的睡眠。像你这样半途转系的孩子因为基础打得不好,所以你的追赶进度时会比一般人难。」
「虽然你的同学们曾经因为过于拼命学习,最后叛教自杀了。但你要明白,老师从来是为了你好,你是不是经常感受到痛苦吗?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吗?」
「孩子,这个是很正常,这个只是成长必经的阵痛。」
「如果可以的话,老师也希望看到你们能成功毕业,可惜最终通过守夜人这门课的学生最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他们要么叛逃转系,要么翘课不再上了,要么就是长辞人世。」
「所以保证睡眠很重要,连你做梦时也要记得要多多学习。」
「老师我年轻时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在梦中学习了十五小时的神秘学,最后我才得到今时今日的成就。你看,我现在的头发仍然健在,就是因为我有睡觉。」
综所周知,我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
对方不但对同类有异常的食欲,而且他的身份还是实习医生。那么至少在解决对方的异食癖之前,我不能把对方放回去,不然对方日后失控后在医院裡监守自盗怎么办?
在看到对方连变成肉泥后也竟然仍有我万分之一的帅后,所以我才心平气和地跟他说道理。尤其是对方身上竟然还有富江级般的魅力和恢復能力。
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否则他日可以直接出道成为偶像!
到时候他身边都是一堆审美异常,又喜欢向他献身被吃的邪//教徒还得了吗? 这个野生的BOSS模板一但成长起来,再放在跑团裡就绝对会成为学弟他的障碍物!
所以我必须抢先把对方这个新人收成门徒再好好教导他。
试想想,一个会吃人的反派医生身边跟着一堆信徒,他本人又怎样也砍不死,变成肉泥也照样能復活。只要对方点了心理学技能进行说服,到时候在里世界出道的下一个汉尼拔就是你!
虽然我有反派收集癖,但我只是一个劝人善良的精神导师。
在通往正义的路上,我总是越走越远的。世人都误解了我这个比常人多走一步的教授,却看不到我在尝试以理服人和把对方教回正途的用心良苦。看到这些拥有超能力却去了为非作歹的孩子们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想要改过自新,我这个老师的内心是欣慰又带着些自豪的。
好吧,其实我就是实验而已,看看能不能教他这个异教徒改信学会我在用的秘传。
所以我随手在街上拾一隻生命力强大的小白鼠,反复来回试我这两招「入梦」和「启明」搞明白它们是甚么,反正邪//教徒哪怕被我玩坏了也绝对不会心疼半分。
「教授,怎么我看不懂您在写甚么......」
「像你这样的孩子因为基础打得不好,所以追赶进度时会比一般人难。」
「我的头很疼痛!」
「这个是很正常,这个只是成长必经的阵痛。」
「我已经不想再睡觉了,梦裡全部都是怪物......它们快要找到我了!」
「老师我年轻时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在梦中学习了十五小时的神秘学,最后我才得到今时今日的成就。记住,在再多么绝望之中,你仍要相信光......」
看到他还在用着痛苦求助的眼神望着我,告诉我不想再学习了。
于是我只是耐心地重複着刚才说的话忽悠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确实是一个好学生,虽然这段对话莫名令我有一种在客串扮演鬼畜的错觉。
「老师我不介意你天资愚笨,好好再学,我们再来一遍。」
「光是倾向理性和智慧,而血肉是倾向本能和欲/望,你要透过不断学习知识去更加靠近光,要通过理智去克制自己还愚昧浑沌的身体......你看,它又在躁动得冒出肉芽了,要克制。」
在我再给对方来一记「启明」后,对方就在字面意义上的裂开了一半,血肉之中溢出了光。
两种截然不同的秘传之间已开始产生冲突吗?
但是很快,他身上裂开的血肉又重新癒合了,蠕动的肉芽在伤口之中互相交缠着,只是它们显得已经有些颓靡跟不上速度。糟糕,难不成因为我在对方身上反复刷这个转系技能刷得太过,所以对方反而陷入了无效期的贤者时间吗?
注意到异常的我在思考着要不要把物理治疗停下来。
「教授。」
这个时候原本还在对着拉丁语笔记在背诵默记,像孩子般一脸茫然不知的他忽然抬起头来。他原本恍惚呆滞的眼神有一瞬间恢復清醒,那一刻他似乎在冷静地思考着甚么般,他冷声道:
「他们是您的敌人吗?」
来了,来了,我一直要等的愣头青要来!我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翻着书的下一页,只是微笑道:
「虽然我很荣幸,但他们还没有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