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我在图书馆借回来的书没甚么分别,顶多就是教授他会划上标记和写自己的感想。冷静些,我过来这裡不是为了吃瓜看戏的,我是过来找「飞蛾」的情报。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秘史教徒的话,恐怕就是「一日吃瓜人,终生吃瓜魂」。
凡是跟过去的历史和秘密沾边的事,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我很快就在书房看到教授的名义下,有一大堆的收养和资助孩子上学的证明,它们大部分都是世界各地的,有些是海湾城的。很明显,比起放在外面随时可能会被别人看见的文件,教授更加信任自己一直所保护的记忆,说不定连正本也已经被销毁了。
他的记忆力竟然那么好,所有信件和文件的内容都能完整不漏地被他上传到记忆宫殿。
不过教授他身为一个长生不老的求知者,他会用那么多的心力去写信跟他们沟通? 难道在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在日后会成为教授的学生吗?
如果他们之中最有潜力和悟性的人日后会被选为学生,那么教授对他们而言,就相当于是恩师和培养者。我忽然看到一张不是属于教授的收养证明,似乎是教授托人调查回来的。
我打开了夹在它旁边的那份调查报告。
【很抱歉,阁下,您之前所托我调查的孩子早就已经被领养走了。】
【按照院长的说法,他是被一个男人带走,这是对方所签署的领养证明。因为您之前的慎重交待,我已经按照线索一路上追查了十七个国家,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带对方去了哪裡。对方很明显擅长反侦察和反追踪,我怀疑他对这个孩子别有目的。】
【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想这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下落不明了。】
【附录裡是我的调查报告。在正式提交报告之前,我已经在世界各地追踪了一年的时间,亦曾经多次向您进行汇报并且求助。但是那个男人很狡猾谨慎,他已经多次看穿了我的佈置和追踪方式,亦一直在不断故佈疑阵,我甚至不能肯定那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那个孩子似乎患上后天的失语症。在对方的绑架之下,他恐怕连求救的能力也没有。】
嗯? 一个后天患上失语症的孩子,他有些像那个俱乐部幕后负责人的身世。
我忍不住在仔细思考,再大胆假设......
该不会是我想把转生后的自己接回来,结果半途被别人截煳吧? 而且那个我的下场似乎不太好啊,难道是我终于被敌人发现了弱点才绑架吗?
不对啊,虽然这个大瓜也同样劲爆,但这样又跟我要调查的「飞蛾」有甚么关係?
如果这次成了,我就能重新拥有教授的身份卡,到时候一切的真相自然会搞清楚。如果不成了,我直接当场扑街。为了对付我的学生,我先忍着好奇心继续翻下一份的调查报告。
【很感激阁下的再次信任,我这次已经完美地完成调查任务。】
【这次你所托我去调查的孩子确实是遭受到家庭暴力的对待,而且她的母亲是在十六岁时被非法关在地下室裡,她的出生只是犯罪的证明。而在她之前的哥哥姊姊们因为各种原因流产、死胎和夭折,她的父亲只是冷漠地把它们葬在后花园的泥土裡。】
【根据我最近一个月的调查,我怀疑一直保护她的母亲在不久前已经去世了。】
【我不敢想像,她究竟每天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裡。如果不是您起了疑心,委託我过去调查的话,也许这个孩子恐怕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会走上她母亲的后路。】
【我已经按照阁下的指示去做,放心,他的死亡只会是一场意外。】
【至于那个女孩即将会被当成走失儿童,被某个好心人送到附近的福利院裡。我亦会严格按照您之前所吩咐的程序,继续安排合资格家庭去领养她和资助她重新去上学。】
【我再次贊美阁下您身上能洞悉一切的智慧和仁慈,附录裡是我的调查报告。】
【虽然我们之间一直只能用信件来往交流和进行委託,但我渴望有一天能得知您的身份和与您见面。我很庆幸能得到您的信任,我亦愿意一直继续为阁下效劳。】
【您忠诚的伊森。】
我在思考了片刻,忽然不断快速地翻页下去,几乎所有的调查信件上都是类似的事件。
「所以教授他是在救助儿童吗?就用他的智慧和洞察力?」
我忍不住觉得有些荒谬,毕竟对方原本的人设是反派。堂堂一个地下教父级人物,结果他天天在隔空委託别人去调查、收养和资助那些被虐待的儿童吗?
教授有那么多狂热粉丝不是理所当然吗?
毕竟他是曾经改变了他们人生的救世主和导师,但是......他根本不上心啊。
从他对那些学生的态度看来,教授自己也是光明正大的犯罪者。他完全没有建立过伟光正的人设,如果他被学生们视为反抗对象的话反而会很愉悦。
「飞蛾就是隐藏在这些孤儿之中吗?」
「但是如果我不知道飞蛾的本名,我根本就查不出他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