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他希望,给予他信仰?
你是指我给小修修他疯狂刷题、补课和背单词的行为,让他重新回忆起学生时代的痛苦吗?所以其实在修最心底裡的简朴信仰,他最终只想成为一个被所有人膜拜的学神?
被一个怪物级的敌人抚上颈部,我表面仍从容镇定又不为所动。
实际我是完全不敢动。
不过我总算知道为甚么身为学神途径的守夜人他们身体质素最弱,因为他们每一世的身体也不断砍掉回炉重修,只剩下他们灵魂裡恐怖的知识量和记忆力。
对于他们来说,身体只是他们每次渡海要用的船,而他们的灵魂才是核心所在。
不过转生降临?
如果你勉强真的要说的话,这件事我基本上天天都在做的。
想我当年身为第四天灾的玩家时,每次在游戏裡死了的我顶多就换另一个角色控制,我完全不吝啬自己的死亡进行试错。
黑泥之前好像意味不明地说过——所以它对您而言是一个游戏吗?
对方就是被教授殚精竭虑地追杀了很久的那个傢伙吧? 听说逆光哥已经追杀了她好久,不惜在另一边的战场跟对方的分/身以伤换命,结果反而是我这边直接被偷了家。
不过考虑到是我主动拾到修的......
我这种随手拐走她学生进行教育的屑行为过于恶劣,究竟是双方哪边在偷家也说不清楚。说不定在她的眼中,其实是我在挖她的墻角,我仍然用尽一切办法在迫害她。
再考虑到我之前在修身上刷了一堆转系技能,修全身裂开也仍然默默原地復活了。
明明已经被我当面这样做,虚弱的她仍然在修身上忍辱负重地潜伏下来,我也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气息。估计她更加忌惮教授是不是故意针对她有甚么佈局。
她已经忍了我很久。
无论是谁都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但是她靠着我的样子彷彿情人在呢喃。
「你的心脏跳得很急......」
「我想杀人时,心一向跳得很急。」
我缓缓把视线放在我指尖上的那张黑桃5纸牌。虽然对方正在身后跟我进行近距离地对峙,连我身体最脆弱的咽喉部分都受制于人,但我向后靠在单人沙发上的身体仍表现得很放松散漫。
「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们有幸被你这种大人物亲自盯上,那么他们倒是死得不冤。」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血液中的麻痺作用,还是教授的角色已开始渐渐跟我上升同步率,我觉得大脑在全身血液的微醺感之中反而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谁让你不把战利品好好地收起来。」
「如果它一直被放在你手上,也许我确实是不会多想甚么,毕竟这本来就是你本人的战利品。但不代表我容许我的东西,随便来甚么人都能研究。」
「既然你连那个也交给了他们当成仪式用的物品,就别怪我顺手拿回来。」
「我并没有给他们。」
很明显不相信的她吃吃地笑道:「你确实没有给他们,是你让他们自己拿的......」
「无论是你的屡次失踪,还是你表现出来的随意散漫,都只会令他们越来越想要试探你微妙的底线。直到他们发现,你实际上早就已经冷酷地放弃了他们时的恐惧。」
「我之前在那个小镇裡看到很多有趣的东西呢......」
「难道你不想知道飞蛾用你那些学生性命试探出来的实验结果吗?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胸膛下面究竟有没有心,也许连我也比你这个学者更加有血有肉。」
「是吗? 」
我终于略微抬起头来,用毫不在意的口吻道:「能令你感兴趣还真的是荣幸。」
真的越描越黑啊,很明显每个人口中所描述的教授也是不同的,但我所扮演的教授在她眼中究竟是甚么形象? 穿着侍者服的对方彷彿知道我在想甚么般轻笑道:
「与其说你是他们这些追随者眼中的圣人导师......」
「倒不如说你只不过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你眼中只是稍感兴趣的知识,对于他们而言,却已经是值得他们毕生追求的课题。」
「你只不过是没有兴趣去研究,而他们是没有能力去研究。」
「让你这个导师感到无聊的一次实验,却是他们朝思暮想的研究成果。身为每时每刻在被无数知识所追逐的长生者,你永远无法停下来等待那些庸者追上你的步伐。」
「他们只是你无聊人生之中的陪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