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反正我迟早也会搞明白的,我躺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去医院吧,我要去见修。」
【您有新的剧本身份请注意查收,目前被教授角色卡复盖,请尽快解除角色卡。】
因为我给自己定下最主要的任务都完成了。现在我只是剩下收尾的步骤,包括派人过去调查下水道,以及去安排一下修的后续。
接下来我就要尽快远离这座危险城市了,说不定我还会被别人蹲门口呢。
「再坚持一下,等我看完修的情况之后就会查收了。」
我走在被俱乐部在幕后注资的私立医院裡,属于夜晚的医院走廊都是一片灯火通明。
这间私立医院从世界各地的大医院挖角来自不同专科的名医,他们用最顶级的医疗器材,专门提供给有钱人服务,光是这裡的住院费就已经是天价。
它是主要提供给俱乐部成员和金主的福利服务之一。
在世界各地有不少已经被俱乐部注资的医院,有些是比较平民的,有些是比较昂贵。比如说当初我跟学弟见面的那间医院,它的背后原来同样是有俱乐部所把持的股份。
这是我从教授的记忆宫殿之中所得到的情报。
这些医院在遇到某些情况时可以保密,可以协助掩护俱乐部想要处理的东西。比如说求知者身上的奇怪伤口,又或者那些死状异常的尸体,让它们不会作为罪证落入猎人的手上。
比如说修他就是被送到这间医院,毕竟他身上被接近上百只眼睛所活生生撕裂出来的伤口,真的很难向警察解释他是被甚么东西所伤到。
由此可以看得出这个俱乐部的能量庞大,绝对是影视作品中的幕后大BOSS组织。
「你应该可以让我混进那个实验组织吧?。」
【也许吧,但这至少是下一个角色的事,而您今天不能离开剧本范围。】
「今天是关键?」
【剧本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可能它最后相安无事甚么都没有发生,可能小镇上的事件会再次失控重现在人口密集的海湾城,可能其实已经发生了,但你甚么也不知道。】
【那么亲爱的,您要赌未知的运气吗?反正可能是几天后,亦可能就是今天。】
「难道你当kp还能用掷骰子,去影响现实的走向吗?」
在半开玩笑的我忽然想到甚么般停下来,因为我今天真正扮演的身份其实不是教授而是赌徒,我从一开始就是「赌徒」。
「还是说黑泥你用来进行剧本判定的骰子,其实就是他们口中那种规则物品?」
【我更加愿意称呼为骰子女神所判下的命运,赌徒的至爱,观众期待已久的环节。】
「我的骰运一向很奇怪,我现在不想赌运气。」
我按照直觉找到修所在的地方,毕竟他身上曾经有我留下的秘传气息。
我站在独立病床前低头看着昏迷不醒又毫无还手之力的修。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教授他当时想要一个新身体究竟是甚么意思。
我已经不可能再弄新的身份卡出来。
连黑泥现在也只能给我伪造剧本身份,而不是制造一具新的身体和有来历的身世。
虽然我仍然可以再次在剧本中扮演以前的角色,只是它们无法再作为我的分/身去独立使用,除非我冒险重新回到当初九死一生的【未知】寻找散落遗失的剧本规则。
角色卡是玩家在剧本中的投影,我无法再透过「扮演」去得到属于自己的新角色卡。
但黑泥是有感染其他人的能力,它自己当初一开始都是打算直接夺取脑控我的身体。换言之,虽然我不能自己车卡,但也许我可以抢......暂时借用别人的角色卡,比如说在操控原本属于场上的剧情NPC。
我经历了只有十秒的心理挣扎就放弃了。
虽然受到降智打击的修看起来十分适合去探索遗迹,虽然邪//教徒用起来真的一些也不会令人心疼,虽然我已经窥伺到他在未来晋升的过程仍摆脱不了那个寄生者......
如果我能一石二鸟同时干掉两个潜在敌人,那么不是更好吗?
但我不是那种会利用学生的人间之屑,而且我这个人其实也不是甚么魔鬼。
我又想起教授所留下的话。
「我需要一个新身体,哪怕他只不过是一个傻子也好,只要他能代我去触碰承受它......」而且他也说过除了新的身份之外,只要他的继承人能到达遗迹也可以。
这个令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在继承人晋升的那一刻,对方就直接被教授夺舍吗?
简直就像小说裡才会出现的反转情节,而且还是别人主动所做的嫁衣。
所以他才愿意在「遗嘱」上交待这个晋升方法,明明他知道它这个遗迹对本体有用,而且他也用了不少心力去研究怎样安全地挖掘出秘密。
但是飞蛾肯定是有疑虑的,所以才会在其他地方做测试,导成两次的小镇自杀事件。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教授所预想的方法看上去已失败,连利用高阶杯教徒的心脏也无法阻止由遗迹所带来的疯狂,但是飞蛾为甚么反而认为时机成熟了。
「修,你好好休息。」
我放弃了这种诱人的想法,我可是好老师,不能在学生昏迷时趁虚而入。而且对方刚刚才暂时性脱离了一个高阶者的寄生,估计修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如果你醒过来的话,你就过来找我吧。」
既然对方曾经被我的死对头之一标记过,我留着用来钓鱼不好吗? 如果对方日后能恢復他身为邪//教徒的记忆和智商就更好,这样我在下手时就绝对毫不犹豫。
毕竟杯教徒的晋级......是需要汲取人的血肉。
吃人肉,已经是兽性。而且我无法相信他一但吃过一次之后,就以后也不会再吃。
也许我愿意所救的那个人,就只有那个失忆之后叫我做教授的修,而不是一个陌生邪恶的杯教徒或者实习医生。虽然修已经失忆又失智,但我又一直顾忌着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