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本体把我流放到这个时代那么久,又不说我具体要做甚么。」
「他只是天天要我去找历史上的各种人才和金主加入俱乐部,搞得我这个猛男天天在跟那些傢伙玩狩猎、打牌和跟那些名媛小姐聊天。」
「刚刚还有人跟我提起一个被修女们集体指控的教士,但我对你根本没有印象。」
「而且我手上忽然多了一封俱乐部的信件,上面要求我去找你这个负责人申请新的活动经费。幸好我留了一个心眼过来找你,你看现在我不就是重新找到组织了吗?」
虽然我曾经怀疑过「我」当年是甚么恐怖人物,毕竟他可是俱乐部的创始人。
但他当年留下的分/身好像没有我想像中恐怖? 他反而是更加接近我现在的思路,我差不多已经对他有些放下警惕,但是扮演着枪匠的分/身他忽然笑道:
「毕竟他在陷害我的名声,想要活生生迫死我,我不做些事情去回礼不太合适吧。」
「所以说需要我把他吊起来痛揍一顿,再绑上石头丢进河裡刷上三天两夜。让他装作遇难的尸体被捞起来,最后在所有人眼中死而復活,以此证明他就是恶魔吗?」
我闻言也忽然陷入了沉默,他这样做会不会太莽啊。
「这个......听起来不错。但是这样并无法清洗我的名声,至少要把他审判完才再说。」
「如果你现在真的是一位刺客大师的人设,我希望你能找到那些女士口中的幽会地点,尤其是那个传闻中已经怀孕的少女,打听清楚她是在哪裡跟对方见面。」
「如果有其他人想要谋害于我,我亦希望你能在暗中保护我和证人的人身安全。」
「你要成为一个为了正义而战的刺客大师。」
我是很认真郑重拜託对方的,没想到枪匠他竟然这样有些为难地道:「可以是可以,虽然我最讨厌去接监视保护目标的任务了,不过至少潜伏调查确实是属于我的强项。」
「只不过你在十日之内就要被他们审判了,我走正常路线的话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上有康氏潜行法,我忍不住再提醒一句。
「既然你看到我关于你曾经成为阶下囚的记忆了,那么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莽。你要记住它不是正常任务,因为我是通过杯之长生者的门进来这个时代的。」
「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连我们之间曾经谈话过的记忆也处理模煳一下。」
所以说,枪匠究竟是怎样成为阶下囚? 难道教主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被掳走了,他再凭着像老流氓一样的社交能力,在教裡从监牢一路混上去成为教主赏识的高层?
还是说这个普雷斯顿先生就是教主本人? 但他这样会不会太low啊。
不过杯教徒有时候活得很接地气,他们仍然有比常人更加强烈的生理需求和感官享受。他们不但喜欢开宴会派对,还喜欢华衣、美人、美酒和美食在进行日夜狂欢。
杯是代表着痛苦沉溺的渴求,属于人类的本性,信徒基本上无法拒绝享乐的机会。
身为杯之长生者,他仍然被凡人的身体诱惑到也是可能的。
说不定这个採花贼可不是外面的小毛贼,而是6阶的长生者亲自跑出来披马甲在玩耍。他顶着教士的脸去跟四处少女约会,顺便再留下风流名声用来硬生生迫死了原主。
而我这次就是扮演那个风评受害的苦主!
我大概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枪匠恐怕是痛殴教主不成,反被随手带回去做材料。
然后我再扭头用看到救世主的眼神,望着在浑水摸鱼的枪匠。真不愧是分/身,对我这个本体仍然充满了人道关怀和牺牲自己的觉悟,弄死杯之长生者的希望就靠你了!
「经费你要多少? 我全部也给你,不够的话我想办法再填补上去。」
「真的吗?」枪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我对他的反应竟然那么强烈赞许。 「啊,其实我还刚刚欠了一笔债,而且我还不小心赌输了我的新枪出去......」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没关係,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的钱就是等于你的钱。」
「我知道你是为了维护角色卡的人设,所以你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去欠债赌博。我会帮你还掉所有债项,顺便把它拿回来。」
还是算了,你就等着在教主的监牢裡收到吧,我的大功臣,我忍不住在心裡默祷道。
不知道我是不是接触到神秘痕迹太重了,当晚我仍然无法安稳地入眠。我梦到了很多很多血,我梦到女性的哭闹声,我梦到有很多人站在房间内似乎在做甚么。
我梦到属于夜晚的风雨声和雷鸣声,一个面目模煳的女性正在堕胎的画面。
我又再次在半夜惊醒过来,窗户外面早就已经在下大雨。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我看着这间修道院由砖石砌成的房间,最终我还是摸出烛台把蜡烛点燃起来放在桌上。
我就这样坐在桌边静静地坐着,彷彿正在等待着甚么。
没多久之后,我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在匆匆地走过来,上次那位神职人员他看到我竟然早就已经醒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普林斯顿教士,有一位信徒在听闻关于你今天的传闻之后,她在半夜慌乱地找过来想要找到你作证。她是奥斯瓦尔德家的女僕,她说她知道她家小姐堕胎之后的埋尸地点。」
「哦?」
我终于回过神来望向对方。黑泥之前曾经提示过,当我在众人面前立下的十日之约被大幅传播过之后,也许会有人在听到我的故事之后感兴趣。
「蒙主庇护,请带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