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带着鼹鼠去林中的话,只要跟在牠身后走的话就可以帮忙带路,月亮的光会照亮通往那裡的路。
但是有些时候,它也会主动迎接猎物的到来,所以会随机出现。
我看到这个记载之后有些意动,忍不住低声呢喃道:「同时出现月光和雾气的时间吗? 这个描述真的有够神秘学。」
这个院长已经作恶了几十年,导致我不得不怀疑这间修道院是不是已经全员恶人。
哪怕只是一个小村长和土地主也有能力去鱼肉乡里,更何况对方已经位高权重。在完全控制着封闭的修道院几十年的时间内,他完全在这裡可以订立属于自己的规矩。
但我不明白为甚么对方既然已经有王炸,为甚么不光明正大地对我摊牌?
那么他最后究竟不明不白地死在甚么东西手上?
对方活了半个世纪的老妖怪,不可能在短短一本日记之中全部写完他的生涯,密室裡的日记放满整整一个书架。所以我只是需要重点看对方在早期的日记,以及对方在最后所写的近期日记,这样的情报才对我比较有用。
比如说埃文斯教士和威尔逊教士,就是负责服侍他起居饮食和买卖羔羊的教士。
除之此外,这个老院长看似已经年老煳涂又渐渐退居幕后,实际上他是控制着教会中的所有人。然而这一切的变化,它们都是从一年之前开始发生。
普林斯顿带着首都的任命书来到这间修道院,并且即将接替他的下一任位置。
以往也曾经有外来的教士暂借修道院,甚至从此留下来居住修行,但是他们大都融入其中或者下落不明。不同的是,这个外乡人教士的身上从第一天开始似乎格外不同。
普林斯顿的容貌惊动了城中的很多女性,异性缘好得离谱,而且引得人心开始浮动。
对方彷彿也知道甚么不对劲般一直闭门不出。
他的上位者开始提醒他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在城中准备开门仪式。而普林斯顿成为被那个美少年所唯一指定的祭品,成为这场宴会中的主菜。
所以从一年前开始,老院长针对着普林斯顿的这场仪式就已经准备了大半。
奥斯瓦尔德教士是被老院长他引导去林中大宅。对方以为自己受到幸运所眷顾,以普林斯顿在信件中提出想要幽会的名义,引诱自己的堂妹在大宅之中进行降生仪式。
你们两个是玩套娃吗?
普林斯顿被奥斯瓦尔德教士所背刺,奥斯瓦尔德教士又被老院长所背刺,老院长又被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美少年所背刺。
而且他们还深谙扮演随身老爷爷之道,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受眷顾的天命之子。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才是幕后黑手,一个比一个更苟起来,结果一个人又背刺另一个人。所以普林斯顿在外面的风评那么差就是因为你吗? 奥斯瓦尔德教士!
「普林斯顿教士你看得那么入迷,是因为这本笔记上写了甚么?」
我抬起头来望着朝我走过来的巴德教士,他似乎对我手上的笔记有兴趣。
必须两人一组互相监视和保护的规定真麻烦,于是我收回了视线之后缓缓道:「上面详细记载了他的恶行,还有一些魔鬼的亵渎之语和异教徒的邪恶知识。」
「与其说是入迷,倒不如说我是愤怒于他的聒噪和恶行累累。」
「这不是你我可以深究的东西,我会把它作为对方叛教和犯罪的证明,上交给主教大人和异端审判所的法官阁下。我接下来打算过去看看教会日志,如果你能同行就更好。」
巴德教士略微抬起了下巴,他用有些锐利刻薄的鹰眼审视打量着我平静的表情。
「当然,普林斯顿教士,毕竟他们的失踪原因还没有找到。」
毕竟我对这个剧情地点没有地理位置的概念,我必须重新看看当地的地图才行。但是当我把地图拿到手之后,连我也忍不住为这个超出我想像的面积所感慨。
「修道院的旁边除了村落外,就是整整一大片的森林?」
这裡是世袭伯爵的领主所控制着的一郡之地。对方管理着被分封到森林地区内的直属领地,只不过对方的领主府位于整片领地的中央位置,距离这裡至少有几天路程。
离奇的是,哪怕没有山匪或者危险的野兽出现,但是人们也是不敢进去森林深处裡。
也许正是因为这片森林太过安静又没有猛兽盘踞于此,反而才是一种异常的信号,这个代表可能早就已经有危险的生物深居其中作为自己的地盘。
我在打量着自己手上显得陈旧的羊皮纸地图,忍不住有些为当地的领主感到可惜。
虽然被分封了大片的森林,但是大部分地区都是被教会标注为危险不可靠近的禁林。当地人在日常中无法大规模开採林中的资源,甚至连相关的税收也有些可怜。
这样一来,这个领主与其说是领主,倒不如说他们代代只是属于王国的守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