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睁开眼睛,在眼睛无法聚焦的情况下,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画面。我茫然地望向白色的天花板,我再略微地抬手看着插在自己手腕上的输液管和胶布。
「医院?」
「醒了、医生,伊登他醒过来了——」
我躺在床上环视自己四周的环境,单独病房的窗户被拉上了不透光的窗帘,正在悬挂着药物透明袋的点滴架,随时在监测病人生命体征的心电图。
病房外面有人在走动驻守,在房间内同样有人正在等待着,监控的人数还不少啊。
如果伊登被送进医院这个消息是光明正大的,按照他的知名度估计有一堆粉丝信、鲜花或者记者探望採访。现在那么安静,应该是官方为了安全考虑而直接被秘密送院。
「伊登!」
朱莉探员她立即上前道:「感觉怎样? 我听到你出事就立即赶过来了。」
她朝我使了一个眼色,于是我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到两个黑衣人。「当局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检查你的记忆了。放心,只是录口供的例行程序而已。」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甚么吗? 」
她借着身体的掩护趁机把东西塞到我的被子下面,她在用唇语对我无声道:「有个帅得一塌糊涂的警官,给你留下了这个,他说在你醒过来之后交给你。」
帅得一塌糊涂的警官,亏我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是谁,难道你是指逆光哥吗?
毕竟肯恩当时是跟着我一起上救护车,搞不好是他留了东西给我。我的女拍挡好像还没有见过肯恩,她只知道有新人会过来报到,但是她那一天没有跟着我回去分局。
连对方初次见面也认可了新人的颜值,杯教徒的魅力真是可怕,直接男女老少通杀。
虽然逆光哥他是二五仔,但他好歹也是被杯之长生者亲自认证过的颜值? 教授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独苗苗,其他人要么颜值不够,要么人品和头脑不够,不适合当卧底。
说起来我身边真的是一堆黑发帅哥,真是审美问题吗?
连逆光哥和莱昂也是黑发蓝眼,教授和枪匠是黑发绿眼,埃德蒙十世和十一世是黑发灰眼,学弟和义父也是黑发黑眼......完了啊,原来我已经是无可救药的黑发控。
在一堆黑发之中,只有修是白金发,难怪我看修不顺眼。
当我忍不住在走神的时候,穿着黑色西装的他们上前在不近人情地打断道:
「足够了,女士,你不应该干扰证人的供词。请你暂时出去,接下来把这里交给我们吧,以你的保密等级不足以待在这里。」
他们在关门之后开始熟练地四处搜索,再用仪器和照影灯检查有没有窃听装置。
看到他们似乎打算用漫长的拉扯过程在跟我录口供,我抬手按住额头坐在床上直接道:「是要录口供吗?我有些口渴,可以先喝些水吗? 」
「录口供? 不,既然这里没有外人了,我想我们并不需要浪费时间。」
「您可以出院了,莫里斯教授。」对方只是道:「放心,我们这次会动用其他手段保证您的安全,不会再有人在跟踪您。正如之前一样,是那位先生所授意的钓鱼行动。」
「您的新住所已经安排好,接下来您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自由行动就行了。」
「根据第二十五条的保密条例,守密人不得在外面留下属于个人的DNA或者任何身体检查报告。关于您的身体检查报告和样本,我们会全部从医院的手上没收和销毁。」
「无论是谁问起这件事,您也不需要回答,您有权在法律上保持沉默。」
「您应该知道的,我们真正要处理的是神秘事件,而不是寻找犯人。当对方的威胁过大时,我们有权先解决对方再处理神秘事件。」
我忍不住望了对方一眼,难道他们就是埃德蒙十世派过来打掩护的人?有够简单粗暴。
「好吧,我会尽量配合的。」
「身为那位先生所信任的人,您拥有自由判断和发挥的权利。不过既然他们认为莫里斯教授您正处于虚弱阶段,我们必然在医院病房派驻留守大量的警力。」
「那么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把您秘密转移送出医院,先让他们投鼠忌器吧。」
对方只是推了一下墨镜,她露出像鲨鱼般的牙齿笑道:「毕竟......当年能活着走出那个小镇的那个人,不论怎样看,他也不是会倒在学生一杯毒茶之下的人物嘛。」
「要知道它后来可是被评价为保密度A级的危险区域。」
我的心中一凛,难道是指我当初心理学家被撕卡的那个小镇,最后是教授亲自过去收尸,后来它也在官方眼中变成了难以探索的无人区吗?
「49,不要说多馀的话,亦不要试图诱导对方的决定。」
她的拍挡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方冷静地道:「莫里斯教授是负责执行任务的核心,他所拥有的保密权限比你高,你不要干扰到那位先生的计划。」
「知道了。」
我终于有些回过味来了,也许守密人机构内部是以保密度去区分职权,身份和档案的保密度越高,就代表它越危险重要。
他们当局负责外勤调查密教案件的猎人,和负责内部调查问题的专员是不同的。
「那么......您打算怎么办? 莫里斯教授。」
「在出院之前,我还想要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