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谁,”盎婕说道,“我只知道——”
“你肯定不是长安。”
盎婕短短一句话让南长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盎婕,刚想开口争辩两句,盎婕继续说道:“我见过长安的脸,所以,你不用用力证明自己是她。”
盎婕低下头笑了两声,“你不是长安。”
南长宁闻言,瞬间失去了开口的勇气,原来盎婕一直都直达她不是魏长安,却还是和她相处着,南长宁觉得实在可笑,“可我现在就是魏长安。”
南长宁说完,心跳得更快了,对面的盎婕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南长宁,问道:“我知道,所以,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南长宁的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了一般,说了一个“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尽管问,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盎婕笑道,“我是有点疯,但现在是清醒的。我不会出卖你,这对我没什么好处,对长安......”
盎婕顿了顿,说道:“也是某种程度上的伤害。”
“谢谢。”南长宁低下头,分开因紧张刚刚缠绕在一起的手指。
盎婕又咳了几声,催促道:“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其实想先问你......是不是从第一面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魏长安?”南长宁问道。
“是,喜儿也知道你不是长安。”盎婕说道。
“那为何......”
“总不能当着侍卫的面直接拆穿你吧?”盎婕笑了笑,“其实我知道长安没活下来,所以后来我打听到说外公主苏醒了只是嗓子废了,我就猜到了。”
南长宁刚说出一个“谢”字又被盎婕打断了,“我当你是长安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南长宁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打听她生前与哪些人交往比较频繁?她有没有玩的比较好的密友?”
盎婕想了想,说道:“除了我,好像只有从淑长公主了吧,还有一个人,我想想......”
“等一下,你说从淑长公主?”南长宁疑惑道,“是走得比较近吗?”
“不是,”盎婕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说道:“从淑长公主比较关照长安,但长安对她也只是恭敬而已,没有太亲密。”
“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盎婕想了半天还是没记起名字来,“我只听长安提过一两次,是......十殿下好像?不过你不用担心,除了闲云阁的,便只有我见过长安的真容,哎,叫什么来着......”
盎婕说了两句又开始想那人的名字,“想起来了,叫魏峋。”
“嗯?”
“是陛下的第十子,长安和他好像就见过几次面吧?不过魏峋早就出宫开府了,这些年都没回魏宫。”盎婕说道,“你想见他都难得很。”
“为何?”南长宁问道。
“他啊,身体弱还不受宠,陛下给他安排了婚事,后来就出宫开府了。”盎婕说道。
盎婕又想起什么,问南长宁:“你们是一个年龄吧?”
南长宁点点头,“是,二十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魏峋也是二十岁。”盎婕说道。
“那你呢。”南长宁问。
盎婕笑了,“和你差不了多少,我来魏国的时候,正赶上魏峋娶妻。本来双喜临门的事吧,可惜了,他是不受重视的皇子,我是不受重视的妃子,那天的场面,可真够冷清的啊。”
“算了,”盎婕摆摆手,笑了,“咱们今天把话说开了,我就不和你说这些事了。”
“你可以和我说的,”南长宁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怎么呢?”盎婕好奇。
两人算是一半的“坦诚相待”,真实身份和目的她自然不敢说,但南长宁与她说了自己可能也要出宫了。
“赵恒遗?”盎婕皱起眉,“我听说过他,死规矩的很。”
南长宁笑笑,“是个......好臣子。”
盎婕今日精神很不错,只是说完一长段话便咳嗽起来,南长宁想去给她倒茶又被拦下。
“我没事的,你只要当好你的殿下就好了。”盎婕笑了笑,“我就当你就是她吧。”
说完,盎婕伸出了双手,南长宁识趣的也伸出双手握了上去,南长宁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场大火......”
“不是陛下,也不是太后。”盎婕摇摇头,“但肯定是人为。”
“好......”这是第二个人这样说不是魏豫和曹太后了。
“你好好活着,要是有机会找出那个人,自然是好的,但你要先好好活着。”盎婕说道,“替你自己、替长安,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