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将给王连越缝的鞋面剪毁了,气顺了。
又狠狠的揉了揉跑到他腿边的兔子,舒服了。
重新躺回床上,翻了几次身,终于伴着月光睡着了。
第二天,清哥儿没有给王连越出门的机会,直接将人怼在门前,质问他。
“你什么意思啊。”
清哥儿从前可从来没想到自己这样大胆,可能是王连越那晚的卖身契给了他太多底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等我,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大年初二,哪怕他们两家在村里比较偏远,来往还是有人的,王连越看着侧目的村里人,咬牙嘟囔了一句,就又走远了。
两人不欢而散。
时间飞快,正月十五这天,清哥儿拉着兰玲姐还有渔哥儿,一起去县里摆摊卖东西。
正月十五的晚上是有灯会的,花灯如海,流光溢彩,彩色的灯下是一个个摊子,摊位错落有致,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清哥儿他们也选中了一个摊位,还没等他们摆好东西,两个汉子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地方是我们早就看好的,你们滚远点。”
两个人凶神恶煞的,渔哥儿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不敢抬头,清哥儿扶着他的胳膊,拦着怒气冲冲的兰玲姐,果断拿着东西换了个地方。
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最后选了个人比较少的偏僻角落,清哥儿将摊位摆好,他绣了一个正月的绣品,就等着今天卖呢!
渔哥儿也带了一些手工小玩意来,他脸上养的有了点肉,脸上笑容也多了些,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么单薄苍白,总算是有了生气。
这些日子他也好过了一些,王麻子打不过他弟弟王子尧,他挨打的时候总是往王子尧屋里躲,王子尧也愿意护着他,渐渐的,王麻子也不愿意回家了,家里安生了许多。
兰玲姐没什么手艺,她纯粹是陪同,看着街上耍杂耍的早就眼馋的不行,见他们安置好了,迫不及待的去凑热闹去了。
“你这帕子绣的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牵牛花,”见客人来了,清哥儿提起十分的热情解释,“是代表牛郎织女爱情的象征花,寓意好,颜色也淡雅清新,小姐买一张吧。”
有了第一个生意,后面的生意也就源源不断。
清哥儿那里没一会就卖出去不少,渔哥儿这里冷清的很,半响也没有一个人。
“别气馁,这会小孩子们都看杂耍呢,一会就会过来逛逛的,你这竹雕做的这么精致,他们肯定喜欢。”
听着清哥儿轻声细语得安慰,渔哥儿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我也就是图一个快乐,你这帕子绣的好看,很快就卖完了,咱们到时候就收摊,别耽误太晚,晚上回去不安全。”
两个哥儿再加一个兰玲一个姐儿,一起走夜路怎么想都不安全,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喂,你这是卖的什么?”
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站在渔哥儿的摊位前,眼疾手快的抓起来一个竹雕的镂空灯笼,竹子不是很坚硬,他手劲不小,没几下就掰断了。
“这个竹雕灯笼十文钱,弄坏了是要买的。”
渔哥儿皱起眉头,心疼得看着小男孩手里的灯笼,这镂空灯笼比较复杂,他雕了好久的。
“我不买了!”
小男孩一听这么贵,直接把灯笼扔在地上,转身就要跑,清哥儿抓住他的衣服,让他给钱。
“你已经弄坏了,”清哥儿指着坏了的灯笼,出声吓唬他,“没钱就让你就在这做苦力,等你爹爹娘亲拿钱来赎你。”
小男孩突然就哭了,哭的声音还很大,没一会他爹就听见动静跑来了,跑到跟前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骂清哥儿。
“你一个哥儿怎么还敢骂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担当的起吗!”
“是你孩子先弄坏了我们的东西,”清哥儿可不怕他,“你来的正好,给钱吧。”
“什么破玩意,多少钱?”
“十文钱。”
“十文钱!你怎么不去抢,你这是讹人呢!我可没看见我儿子弄坏你的东西啊,指不定是你自己弄坏想骗我掏钱,我不掏。”
“就是你儿子弄坏的,旁边摊位的人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证。”
清哥儿他们摊位旁边只有一位买木簪的大娘,她听到清哥儿的话,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孩子弄坏的,手劲忒大了一点。”
“那我也不赔,本来就是你们这东西不行,我儿子才多大劲啊,一碰就坏,就是等着讹人呢!再胡搅蛮缠,我就去报官!”
渔哥儿气的直哆嗦,奈何嘴巴不利索,半天也只能骂出一句“你怎么这样,无耻”来。
那男孩的爹眼看就要带着儿子扬长而去,赶来的王连越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扯了回来。
“你又是谁,跟他们是一伙的?”那男孩的爹眼珠子一转,“还是他俩谁的姘头?”
王连越懒得理他,只是加大手里的力气,冷声呵斥:“赔钱。”
“松,松手,我赔,我赔钱。”
那人只觉得自己肩膀要碎了,哆嗦着掏出钱袋子扔了十文钱,王连越这才松开手,任由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