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动手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唉……你居然会动手，还两次，我真的……”关向磊眉头紧蹙，明明是坐着的，却比久站着还难受，“你看不惯他，离他远点就行了……我理解你们年轻气盛，但都是成年人了，要有分寸！”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真的不是打架。”姚津言想解释，却没有半点服软认错的姿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我会跟他保持距离，只在工作上有接触。”

“你这话……不还是在赌气吗？”关向磊无奈地后仰身体，背靠在沙发上，“怎么？非得争个输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进了娱乐圈，变化这么大？反而变得幼稚了？”

“是你理解错了。别再让我跟他表演什么团结友爱了，正常相处不好吗？”

“你俩能正常相处吗？你俩加在一起可都是些惊心动魄的事！我知道当初他当众抓你领子质问让你很没面子，是他不对，但……我们这边也有不对的地方，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本来就是我……总之已经过去了。”

“跟你我也没必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直说了，A.Time能火是最好的，但火不火这种事没人能真正控制，如果不能大火，你想继续待在娱乐圈的话，就单独进影视圈。现在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偶像团体没有太多舞台，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有机会都会往影视圈里钻，小成本的剧都有一大堆人排队等着演，好的资源向来抢破头。”

“所以，是准备让段竟扬进影视圈？”

“他上次是试水，影视剧的受众广，容易大火，容易吸粉，如果有水花，可以反过来帮A.Time。你不用担心，给他的资源肯定是有限的。他现在已经是队内人气最高的，假如过了头，会不好控制，A.Time也会因此变得没有价值，一切都讲究一个度。”

“倘若段竟扬一心想做音乐呢？”

“‘好好做音乐’‘坚持初心’这类口号是喊给粉丝听的，人要有自知之明。段竟扬确实有点写歌的天赋，但并不多，他主要是因为聪明，学习能力强。再说人除了天赋，还得有运气。现今大家都喜欢视觉冲击，而听歌只需要耳朵，歌火人不火的例子多了去。一心做音乐，有那个本事和运气吗？放眼整个娱乐圈，顶流多少跟影视沾点关系，剩下的不过是自己圈子里的自嗨。”

“A.Time的其他人也要往影视圈发展？”

“倒是看你的想法，你要决定踏入影视圈，公司的好资源会尽量往你身上放，只要你能大火，A.Time火不火也就不重要了。”

“A.Time……多久不火会被放弃？”

关向磊笑了，顿了一下才说道：“视情况而定，你没必要担心这个。你……怎么，有感情了？”

姚津言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或神情有表现出对A.Time有感情，甚至有几分冷淡：“我是A.Time的一员，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关向磊的目光中忽地多了几分审视：“当初你突然想进娱乐圈，只说是想试试不同的人生，我也没多问，毕竟你这张脸进娱乐圈，站在卓源的角度，我求之不得。但如今……我不得不说，似乎没那么简单。”

“做任何决定都不简单，有些原因，说不清。”姚津言眸光黯淡，“长话短说吧，你不用太担心，以后，我会按照你们所说的做。”

“完全听从安排？”关向磊笑了。

姚津言打量了一下关向磊，悠悠道：“都好商量，别试探我的底线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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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假村，段竟扬滚到坡下，姚津言匆匆离开，这点是三个助理都看到的，监控也拍到了些模糊的身影，此事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跟姚津言谈话的是关向磊，跟段竟扬谈话的则是林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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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了A.Time受了不少委屈，作为艺人更是长期处于高压之中，所以我向来是尽量给你们多一些私人空间。”林澜亲自给段竟扬倒了杯热茶，“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能更好地解决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我们一起打雪仗，闹得有点过，所以就……”段竟扬早就想好了怎么说，“我以后会跟他保持距离的，不会再幼稚。”

“只是这样？”林澜面带微笑，“闹得有点过……能再说具体一点吗？”

“本来只是打闹，争强好胜嘛！我们都没注意到旁边有斜坡，翻滚了下去，可能是我磕碰到了他，所以……反正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一定注意安全。”

“好吧。”林澜看出段竟扬不想多提这件事，她再问也没用，“那之后你们之间有再提起过这件事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

“这两天都是各自的工作，我们没有见面。大家都是成年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

“也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全身心投入到新专辑当中去。这是A.Time的第一张专辑，对你们五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林澜的神情又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懂事，当队长很累。我作为经纪人确实要考虑整体的利益，但我也是看着你们成长起来的，我希望你们好，不仅是事业上的，还有生活上的。”

“嗯，我明白了，谢谢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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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年，段竟扬和姚津言都没有再见面。

段竟扬是有一点生气的，至于为什么生气，他也说不清。

他清楚在度假村那晚，他的行为是有些唐突，可能因为喝了点酒，情到浓处更加难以抑制，但他的试探是缓慢的，对方可以拒绝，而且对方明明也给了他回应。浓情蜜意，却突然翻脸，生个气，不过分吧？

但其实对于这点，他并没有那么生气，毕竟先冲动越界的人是他，对方反应过来后受到惊吓推开他情有可原，该生气的是对方。

那是因为试探失败，所以生气吗？

可他不怕失败，任何事可能成功就可能失败，没有人能让所有人喜欢。再说喜欢这种事得你情我愿，不是说一方觉得自己配得上，自己付出了，另外一方就必须答应。相反，试探了，如果感受到对方不愿意，就应该立刻停止，喜欢就不要给对方造成困扰。

毕竟对方是否也对自己有意思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是因为对方不清不楚的态度而生气？

他们两人……是在暧昧吗？

不管怎么看，某些时候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越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这是彼此都能感受到的。只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他搞不懂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有阻碍？还是没考虑清楚？又或者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