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内的就不用考虑了,多是针对皇族内的兄弟或对他国的,不会浪费用于臣子家,倒是世家内训有此谍的值得细究。”
而且如果是世家倒了,那离削弱皇室宗亲的权益也不远了,自然没有任何皇室中人去犯这个蠢对付世家,如拆自家外墙。
林挽卿细致地览过卷宗,之后分析道:“苏家与林家无仇,甚至还看不上林家,根本不会用上这种手段,所以不会是苏家;
严家与林家是姻亲,祖上相交也可,利益多牵扯在一起,林家倒了严家也会自伤,如此严家也要排除出去。”
只剩下史家,因主家虽灭,但训谍继续执行命令的不是没有。
所以摆到面前的是,除了史家,其他两家的确没有什么理由要如此对待林家。
答案似乎是这样,但林挽卿就是觉得这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林挽卿头痛,自重生后头一次感受到了对事的无力,即使有上一世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头绪。
她甚至生出后悔的情绪,后悔自己非要去揽林家这烂摊子,明明已脱离浑水却又搅了进去。
徐北柠握上林挽卿发紧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并推了杯香茶过来,他对祁酉发了话,“重点去查苏、史、严双生谍去向,并着柳眉儿的信息也撤了重查,看她靠着谁家。”
林挽卿松开手中的卷宗,失神地盯着徐北柠推过来的茶杯,她道:“不必了,查出来也无意义,顶多就是破了一枚棋子罢了,保不齐对方还备有后手,我们还费心费力得不偿失。”
倒是徐北柠笑了一声,挥手让祁酉下去办事去了,他端了茶放到林挽卿眼下,“这不是我认识的阿若,她从来不会因为困难而退一步和去妥协。”
林挽卿看了徐北柠一眼,就着他的手给面的喝了口茶,心绪不佳地摆弄着一旁的卷宗,将先前预想过的方案说了出来。
“与其纠结柳眉儿背后是谁家的,还不如将林佑宗留在手中的隐患先处理掉,或许能看到一条活棋的路。”
她越说眼神愈发坚定,要了纸张来将想法先过了一遍,然后逐步完善计划。
徐北柠一直在一旁安静陪着,端茶送水研墨递纸,他并不多言,只有林挽卿问时略提点几处问题。
等理出自己最想要的计划时林挽卿终于露出笑意,按习惯她将稿纸用火盆融净了。
徐北柠早让人备好了水盆给林挽卿洗手。
看着给自己认真擦手的徐北柠,林挽卿心下放软了几分,但口上仍冷静与他商量,“如此我还需跟你借几个人将那小宅暗室里的箱子搬出来,还要找一个稳妥的地方放置。”
徐北柠放好刚用帕子,认真看着林挽卿就柔声问:“要几个?”
林挽卿虽被徐北柠现在对她露出的潋滟笑意和冷泉似的音蛊惑了一下,但脑子还在转,预估了一下就出口答他,“十二个罢。”
“等一下我就让季熯将人安排给你,你要用时招呼一声就行了,何时还都可以。”
“季尘如何了?”提到季熯,林挽卿想到了季尘。
不想徐北柠却淡了脸上的笑意,起身站到林挽卿坐的椅子前,他双手扶到椅手上,似将人困住,他附下身问道:“阿若很关心他?”
林挽卿笑,丝毫不惧徐北柠的贴近,她伸出手指抵上徐北柠的额头阻止他再近,实话道:“毕竟是历经几回生死的关系了,而且他办事不错,我挺习惯用他的。”
说着她手指顺着徐北柠饱满额头及挺直鼻梁向下滑去停到下巴处挑起徐北柠的下颌,十分撩人的动作,她趁着徐北柠还在微征的功夫起身,嘴角微提,微垂眸看进徐北柠的眼里。
那眼里流露出来的蜜意柔情让徐北柠心神皆飘忽,他知道自己反被挽卿蛊惑了,喉结轻微滑动,他的眼神随心落在林挽卿的唇上,不等他动作就被林挽卿手指点在下巴上推开了。
“如果你真要罚他一死还不如开一个条件将人给了我?”
徐北柠被推开了也不恼,坐回原位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压下被撩拨出来的火气。
“也行,只要他能闯下祭语阁十禁还活着便随他选择。”
听徐北柠的语气,那什么十禁想也不简单,但林挽卿不能因自己的要求去坏了徐北柠对他手下人的规矩,只得拜托一句手下留情。
两人再聊到是谁将他们的关系透露洛徽樾的问题。
徐北柠撑手抚头,表情没有之前轻松,“还没有什么结果,最源头的人拷打烂了都没有吐出什么,到头来只是清理了一批人,还需再查。”
徐北柠搬了一个小凳坐到林挽卿面前,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林挽卿的双手包握,头抵在两人的手上,满含歉意又难过,“抱歉阿若,若不是我你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林挽卿有些动容,她头一次见到如柏傲立的徐北柠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她也没有反感徐北柠的对她的亲昵动作,双手任他握着只道了一句:“看来莫姑娘做得很干净。”
仿佛已经笃定背后的就是简莫兮。
徐北柠倒也没有因为与简莫兮的关系就将这茬过了,“凌云还在查她,因信阁之前是她在管,所以难些。”
徐北柠并没有一直握着林挽卿的手,情绪稍恢复了就松了手,倒是提了一个无关的话。
“赫连耀阳说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