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过于偏僻了些,景桁冶用了三日才到,若是早些时候他半日就可到了。
“哥…你答应我不要再走了好吗?我帮你找药治病。”闵琤在涂山山头拉住了他,他气色不好,对上闵琤的眼,将其吓了一惊。
“哥都陪你回来了,怎么还那么杞人忧天。”景桁冶回应他一个温柔的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们还是少年时那样。
年少时,闵琤总会偷偷拉着景桁冶下山玩,其实就是在半山腰,那里的妖人多,他们见多识广,多番游历,最后停留在涂山安居下来,这里可以庇护他们无忧。
闵琤回来时会把衣服弄得灰蒙蒙的,他害怕被长老们责罚,回去时总会在门口拉住景桁冶的手,少年的身影同如今重叠,不过他当时说的是“哥……你答应我不要走好吗,我如果被打了的话,你帮我求求情吧……”
“哥都陪你回来了,怎么还那么杞人忧天。”
最终的结局是两兄弟半夜被罚在宗祠抄族规。
现如今涂山的主权人是休昱,虽说出面的是长老,不过他成了话事人,族内久日不见景桁冶,已经默契地认为休昱会是下一任族长。
显然景桁冶的突然出现让涂山掀起了轩然大波,长老们轮番来“探望”他,好不容易落个清闲时间,屋门又被敲响了。
景桁冶有些不耐地放下书简,走到门前拉开一个角。第一眼他没看到什么人,还心想是不是来的人太多给他弄出幻觉了。
忽然,小腹被人狠狠一撞,景桁冶反应过来,无奈喟然,手熟练地搭在小腹上的那颗脑袋上,说道:“小雪…你老是这样,你宜朝哥要被撞出病了…”
他拉开与小雪的距离,仔细一看,心中一惊,自己不过才离开几月,小雪从只到自己腰间长到了胸口处,显然小姑娘样貌长开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那股孩子般的稚气还是没有褪去,不过她也才十有四。
小雪自小就喜欢来找景桁冶,她和闵琤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都喜欢来找景桁冶,可惜这共同点却让二人相看生厌。若是景桁冶今日无事,那他就会收到两封邀请信,一张是闵琤叫他下山一起玩,一张是小雪让景桁冶拒绝闵琤,并且让他来和自己一起去雕木雕。
“宜朝哥!你终于回来了!那个闵琤竟然现在才让你回来,他真是个自私鬼!”小雪叉着腰气鼓鼓地说着。
“怎么说闵琤也你的哥哥,不要老是说他了。”景桁冶宠溺地看着小雪,这个妹妹还是原来的那般“有个性”。
“他算什么哥哥啊,就大我两岁,还哥哥?比我还幼稚!要想宜朝哥这样的才是哥哥!”
“我是怎么样的哥哥?”景桁冶挑眉微微歪头看她道来。
“要像宜朝哥这样打我六岁的,而且温柔会照顾人,那个闵琤和野人一样,我才不认他呢!”小雪一提到闵琤面上便染上了嫌弃。
景桁冶听小雪把闵琤形容得不人不鬼,一想到这些话被闵琤听到他崩溃发疯的模样就想笑,笑是忍不住的,自然就笑了。
“宜朝哥,你也觉得他是野人对吧?”
“或许……是涂山独一枚的野人?”
没想到景桁冶与小雪同流合污了!躲在屋檐上的闵琤狠狠抹了把不存在的泪,用力跳下来,还不到将地面踩碎,可惜目的没达成,自己反倒还崴了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