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不听虔王吹嘘,冷笑道:“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世人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谁知道您坐上龙椅之后,会如何处置我们?”
虔王瞪了他一眼:“你!”
“报!”忽然,虔王这边的一个侍卫跑着凑上来,向虔王汇报情况,“殿下,圣上和太子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我们抓到圣上时,搜到了玉玺。”
“玉玺呢?”虔王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他还怕闯进宫里之后找不到玉玺,无法顺利即位,没想到玉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侍卫将怀里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恭恭敬敬交到虔王手上,随即低眉顺眼道:“殿下,眼下便是您登基的最好机会,若是再等下去,估计镇北军就要杀过来了啊。”
虔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认可他的提议。
下达命令之前,虔王解开包裹,露出里面的木盒,木盒打开,藏在里头的,赫然是当今大衡皇帝专属玉玺。
虔王把玉玺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满意地勾起了嘴角,随即一声令下:“给我杀进去!”
威南军无动于衷,虔王的人蠢蠢欲动,听到命令,二话不说就朝着宫门闯进去。
结果抱着柱子准备强行破门而入的侍卫还没触碰到门,宫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忽地,皇宫城楼上传来一阵悠扬凄美的琴声。
“何人在弹琴?”虔王警惕道。
“殿下,是宁安公主!”手下看清城楼上那红衣女子的脸,满脸皆是惊恐。
“慌什么?”虔王剜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区区一个公主,还能拦住本王进宫?”
“是。”
“殿下,宁安公主在城楼弹琴,此举应是空城计。”方才那将玉玺交上来的侍卫道。
“空城计?”虔王猖狂一笑,“看来这偌大皇宫,也只剩个躯壳了,都给我上!今夜,就是你们所有人立功的好机会!”
“冲啊!”
“上!”
一时之间,虔王近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冲进宫门,嘴里喊打喊杀,可所到之处,皆空无一人。
衡帝和太子连夜逃走,估计所有侍卫军队都保护两个君主去了,哪里还有空闲守着这座空落落的皇宫。
也就宁安公主不死心,一人独守皇宫,想平一己之力来个空城计。
虔王和手下们如是想。
“将军,我们要随他们闯进去吗?”
威南军犹豫不决,大将军谢屿峥不在,副将也不为所动,他们这些将士更不敢肆意妄为。
副将看着虔王他们冲进去,却毫无阻碍,多年作战的经验告诉他事情肯定不对劲,宫里表面看似无人,说不定暗处就埋伏着圣上的人,就等着虔王自投罗网,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沉思半天,副将扬着下巴对身后的将士们命令道:“大将军和令牌都不在!威南军不可擅自行动,听我命令!威南军即刻退回军营,听候大将军吩咐!”
“是!”
威南军全军而退,头也不回地往威南军军营方向行去,仿佛身后轰轰烈烈的这一场宫变与他们毫无干系一般。
实际上,虔王要夺嫡这事儿本就与威南军无关。他们这十万威南军驻守江南岭南一带多年,为的是防住水匪再度来袭,没想到有朝一日被召回京师,居然是让他们帮助虔王谋反。
这桩买卖要是做得成,那也就罢了,倘若做不成,那可是要砍头的。
威南军击溃水匪之功名累累,半生英名绝不可被安上谋逆的罪名。
虔王要篡位,那便让他篡去,反正大将军和将军令牌都不见,他们威南军便当什么事都不知晓。
哪边都不得罪,天光大亮之时,他们仍是受人敬仰的威南军。
虔王那一万人大多数都是当年他领兵打仗过后留下来追随他的,少部分是这些年他偷偷养的护卫,全部人全部闯进宫中,深入不久,很快就突逢变故。
事情果真与威南军副将想的一模一样,待虔王的人全都攻进宫中后,藏在暗处的镇北军伺机而动,顷刻之间便将敌人团团包围。
慕瑾一手握一杆红缨枪,冲刺助跑飞身蹬墙而起,掀飞冲锋在前骑马的几个士兵。
她落在一匹空出来的马背上,双脚稳稳扎住,红缨枪在雪夜里冒着凌冽寒光,战袍和束得高高的马尾随风而舞。
她的身后,是无数镇北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