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意间知晓了卷轴原理后,苏子述被恶心的吃不下饭。
封印自身感知到那个地步,人早就没有意识和自我了,苏子述清楚。能够封印自身感知形成死循环的只有自己,所以所有成为卷轴的人都是自愿的,苏子述也清楚。
但他就是感到恶心!
用自身骸骨化为一件工具,没有意志而任人摆弄,得是多么绝望的人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甚至连他都使用过这种工具,那个注灵筒……唔,那会是另一个施术者的残骸吗?那位前辈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把自己变成一个卷轴的?
他会知道这么多年后,自己沦落到一帮学生手中,用来给笔记本和围巾注灵吗?
那是一个人的尸骸啊!
被他们这些学生不懂事的肆意把玩,当做一个罕见的用具。
“对不起……对不起……”
而我知道了这一切,却没有任何办法。
契约法器的法术早已失传,而注灵筒在剧情中是不可替代的。
我,我连毁了它,都不能做。
在苏子述的心里,活人终究还是比死人重要一些的。但他依旧感到反胃……在他意识到,他也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件法器的时候,这种反胃达到了巅峰。
更令他不安的是,他不确定自己最后会怎么选。
原著里,兰恩伯格死于三十五岁,在魔怪潮中把自己当做一次性炸弹给点了。
如果苏子述也面对这种抉择,那么……把自己做成一个可以多次使用的“卷轴”,从理智上说,似乎更好……
理智上的更佳,与情感上的排斥,让苏子述感到自己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他暂停了对封印术的研究,转而回归对于元素核过载模式和“染红”仪式的开发。
说是开发,更接近于不断试错。
这让他在生理上十分痛苦,忍不住痛骂兰恩伯格不做人。
这种时刻,西格玛那该死的敏锐就又蹦出来了。
晚上回到宿舍,才一开门,苏子述就被面前的西格玛吓了一跳。
“你又开我的门锁……”苏子述低头检查了一下锁孔,抬头抱怨,“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连划痕都没有。”
自从西格玛撞破苏子述执行仪式,就不敢再擅自开他的宿舍门了,在无言的默契中,二人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当然,这情况在见过德尔塔之后又有了改变,他们仨变得更亲近了一些……感觉主角团好像提前成立了?
反正现在战法贼是齐全了。
“亚克托让我问你,最近是怎么了?”西格玛双手抱胸,毫不客气的坐在兰恩伯格的床上。
那小子使唤得动你?我看你这厮明明也想打听。苏子述在心内吐槽,也在西格玛边上坐下了。
西格玛来问总比亚克托来问要好一点,主角有些时候过于天然,一个直球打过来,他苏子述也接不住。
“这是我在学院的最后一个学期了,西格玛。”苏子述摊开手,“毕业之后,我就不得不回家了……”
要提前说吗?
要提前告诉主角团这个世界的局势吗?
或许是苏子述停顿了太久,又或许是兰恩伯格脸上的为难太过明显。西格玛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我会把亚克托应付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