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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克斯曼听说过不少“紫色屠夫”的传闻,知道这是一个年纪轻轻,却强大异常的元素法师。
此人最早服务于次子派,后被血公爵纳入麾下,又在对方死后销声匿迹……按照一些幸存者的讲述,他似乎并不忠诚于血玛瑙。
一个骑墙派?准备躲过斗争激烈的时候,等长子派与次子派决出胜负后再择主而从?
或者是得罪的人太多了,隐姓埋名避避风头?
这些猜测在他见到彩虹塔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菲克斯曼近乎敬畏的看向那座扭曲而诡异的高塔。
在他成为召唤师,在不同动物的意识中自如穿梭后,就再没体验过面前这栋建筑所带来的,错位般的晕眩感了。
“化虚为实,甚至能影响感知的元素法术……如果有机会,真想会会他……也给那些无辜受害的人讨个公道。”在塔底摆上两株雏菊之后,菲克斯曼揉了揉鼻子,向那场屠杀中的逝者行了个礼。
花香盖不住血腥,但逝者需要纪念。
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菲克斯曼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紫色屠夫是元素法师?
笑话!他就该再仔细查查那座高塔!
“这绝对不是元素法师的手段!也不是异族的幻术伎俩!”菲克斯曼早就解除了针对元素法师而召唤出来的三位召唤物,此时正和两只猫,两只鸟,一只刺猬和两条狗待在一块。
这些动物只是短期契约,在几次喂食后偶尔受他驱使而已,还保有极大的野性。偏偏他召集过来的动物里还存在生物链……于是在他身旁还有一堆羽毛,半只鸟,附带两颗老鼠脑袋。
“这是个该死的陷阱!”菲克斯曼在一堆犬吠猫嘶中捂住面庞。
困在这里几个小时了,菲克斯曼从一开始的虚空斗法戒备森严,到现在的头疼烦恼陷入僵局。
“紫色屠夫根本就不在这里,陷阱内部也没有攻击手段……是啊,如果这个法术的持续时间够长,就能困毙一切误入的动物,它也没必要设计额外的攻击手段。”菲克斯曼利用仅存的几只鸟类和啮齿类,确定这个陷阱的范围大约是一个半径六米多一点的球体。
但它的“边界”极为诡异,似乎越靠近反而越远离,好像一层无法触摸到的薄膜,甚至不给人与之对抗的机会。
“元素法术做不到这个,屏蔽感官后依旧无法破解,所以它也不是幻术……和彩虹塔的诡异感觉有点像,这才是紫色屠夫的看家本领吗?”菲克斯曼咬了咬后槽牙,承认自己是轻敌大意了。
他不该先入为主,把紫色屠夫的身份确定为元素法师的。
更不该仗着东红城的城市级法术防御来冒然深入。
菲克斯曼越待越焦躁,他从行囊里取出笔记本,暂且记录了一下当前的情况,就在他考虑何时不得不以这些临时唤来的小动物充饥的时候,一股外界的清风突然刮了进来。
“陷阱”解除了。
菲克斯曼当即收起笔记,原地警戒。他踏出屋外,身侧的狗却再次吠叫起来。
在犬类的嗅觉中,这处院落有了两条气味路径……那个它们所追踪的个体沿另一条路离开了,时间在几个小时之前。
当菲克斯曼看到那片压倒的草坪,他的表情越发难看。因为他意识到,那位紫眼睛的法师在几个小时之前正坐在这里,闲适自在的看着他带着动物们步入自己设好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