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帮忙的嘛。”
“我等着跟君姐姐成亲呢,用你帮什么忙?”
“你别生气嘛,我走,这就走。”魏彦文边说边起身,退两步,将将站定,赵轶一个杯子摔他腿上,魏彦文吃痛赶紧跑了。
“呵。”青青不可置信笑一下。
赵轶在气头上,哼道,“什么心思也敢起!”两人互看一眼,先前的那点儿因为担忧、隐瞒的剖白带来的尴尬消去一些。赵轶没有沉浸在当下,想起来她对那玉佛的评价。
他犹豫片刻,转而提了筷子。青青含笑问,“脍鲤?”赵轶跟着笑出来,“太凉了。”
“那你再吃一小口。”
青青也是个溺爱他的,两人就在要不要再吃一口的问题上我踌躇完你踌躇,嬉笑玩闹时,钱闲带着李素扬往这边来,嘴里还在问,“怎么突然就定下来了。”
两人闻声一同张望。李素扬冲青青微微颔首,看了看赵轶,道,“我是个没事的,等你们的事了了再回去。”
钱闲:“好。”
赵轶问,“你们要回雁回镇了?”他哥解释一句,“程家选了唐家做贡商,这两天就要回去。”
他噢一声,“是挺突然的。不是讲丝都没有了吗?”
李素扬入座,淡淡道,“不知道程季白的心思。”短短几个字算是掀篇,继而转到赵轶身上,“赵轶,你是什么时候中的药?”
因为青青的关系,他们只晓得那药是秦湘蔷下的,什么时候下的?怎么下的?一概不知。知道有人中招了,也不过是忙着找解救的法子。李素扬这一问,钱闲和青青都有些许茫然。
青青道,“我们吃喝都是苑里负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什么都记起来的赵轶自然是清楚的,只是眼下李素扬同他们一处坐着,他不打算开口。
李素扬继续道,“我记得赵轶去吕府的时候还好好的。”
钱闲觉得没有那么靠前,“应该是上个月我被抓进大牢的时候。”赵轶只在旁边扮乖,他哥歪头看他,“你什么时候犯的病呢?”
“好像也是那时候。”
钱闲嗯了一声,对李素扬道,“总之,我回去就蔫蔫的了。”
李素扬点点头,“江湖上用药比较出名的,有两家。各得有药王、药圣的名号。前者用毒,后者解药。但其实二者相辅相成,没有只会其中一种的道理。药圣说的是一个家族,姓郁,有传家血令牌,上至皇亲国戚都有找他们帮忙的。那药王是位隐士,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找到后者可能希望不大,我看,还是要再添一队人马去寻郁家人才保险。”
“他们给皇室看病?那我们找的到吗?”青青问。
李素扬解释,“郁家人四处游历,只要派的人够多,去的地方够广,总会遇见的。他们看病不分贫贱,什么都不分。只是,这些人不受他人差遣,走过的地方都要去看看,路上耽搁时间一定久,赵轶最好跟着去,以防病急。”
魏玉君正巧回来,拎着手绢,坐在最边上安静听他们讲,到最后,才轻轻问赵轶,“你要去哪儿?”
“放心,我哪也不去。”赵轶笑,“走吧,送你回家。”
李素扬跟着钱闲坐在楚墨苑的车上,赵轶和魏玉君还是一辆,细细把李素扬说的讲与她听,“但我还是觉得等沈遇就好了,万一沈遇回来了,我死在外面,岂不辜负他找一趟?”
“药王?是不是展爷爷给你母亲的那个?”魏玉君不敢给他太多希望,语气不停道,“我记得,是三年前,那薛酬死的时候,来了好多人吊唁。全是跑江湖的侠客们,闹了好一阵儿,你不知情吗?”
赵轶确实不记得三年前秦风苑有什么风浪,估计只是在外面的,若有所思道,“药王死了?”
“她还有几个制药徒弟在你们苑,你近水楼台,正好回去问问。”赵轶想的就是这个,展须奇给楚离这个人,总要做事才对。魏玉君看他沉思,试探问,“你,是不是因为白天我劝你,你才说的?”
赵轶笑着一扬眉,“是啊,多谢姐姐点拨,不然我可要在你那里躲到死了。”
她道,“太儿戏了,怎么会想到自己担呢?”
“姐姐还不是一样。”赵轶说到这儿,压了压声音,“程文招和姐姐请罪了?”
只是宴席上一时眼神错落,就叫赵轶知道了。确实程文招贴过来到他们隔壁坐着,也很明显。赵轶这有意试探,叫她一个人怎么防?魏玉君摇了摇头,语气飘渺,“什么请罪?他是来恭喜我和你的。”
“这算什么?”赵轶揣着明白装糊涂,嘿嘿道,“在我之前常听的戏文里,他这是要抢亲呢。”
魏玉君话结,“不,不会。”
“怎么不会呢?君姐姐喜欢的人必然是个有种的人,他今儿这一遭折腾下来,要是就为在你婚前说几句刺激你的话,那这男人你也不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