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白随着江澜出了后院,两人一唱一和,她顺利离开酒糟坊。回了指挥部,江澜把玩着一支钢笔沉思起来:戴雨农下了这么大功夫安排一个据点,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接应她,恐怕是在给日后铺路。也不知刘逸诚如今怎样了,江澜叹了口气,把怀里的报纸扔在桌上,又大步流星的赶往校场。
此时天气寒冷,江澜身体素质超出常人一大截子,她虽是感觉不到,可身边瑟瑟发抖之人可是不少,这个时节,校场中央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块头可就尤为扎眼了。
他正和周围士兵比试着,轻松胜过了他们,地上躺了一略人。这大汉魁梧雄壮,在这个男人普遍一米六七的时候,他竟足足有一米九还多些!看着他的样子,江澜手痒痒起来,她脱了大衣和西装丢到宋冷手上,把袖子随意一捥,便走上前去跟大汉比划起来。
大汉见了来人西装革履的样子,心里有些瞧不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爷爷的拳头可不长眼!”
听了这话,宋冷拧紧了眉头,刚要开口,江澜却笑着摆摆手制止了他。大汉看她这样子,心下不爽,主动发起了攻击,他的拳头刚猛却不失速度,抱着一击必中的心态,大汉迅速挥出了手臂,谁知眼前之人一手接住了他的攻击,大汉心中暗道不妙,立刻想要抽手,可眼前之人的手掌犹如千斤之鼎,压的他动弹不得,大汉光着膀子,额头上却渐渐渗出了汗。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不少,看到这样子讨论了起来:“哎,典大哥咋不动了?”
一个人叫嚣起来:“典大哥肯定是怕打坏了她,故意收着力呢!”
另一个人搓了搓手,眼中露出激动:“我倒是觉得,典大哥不一定打得过她,咱们再看看!”
周围人似乎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只当是耳旁风,可大汉此时确是难受的不得了,他的右拳似乎要被捏碎了一般,这令他怎么也无法置信,又是一阵狠抽,江澜随意松开了他的拳头,大汉立刻倒退几步,脚下一用力,堪堪稳住了身形。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汉被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他心中多了十分的凝重,又谨慎的动起来,江澜左右闪躲,大汉怎么也攻击不得,他心中吃惊,殊不知他的动作在江澜眼里好像慢放了一般,他又如何能打的中她!
大汉已经累的不断渗出汗来,江澜挑衅的一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随即一个飞踢将大汉踹在了地上,周围无数人静默了一瞬,然后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江澜没去管这些,她蹲下身来,在大汉耳边道:“典寅,我知道你,南京保卫战打的不错。”
典寅躺在地下,不停喘着粗气:“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江澜。”她嘴唇一动,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随即伸出手臂,典寅握住她的手,江澜轻松把他拉了起来。
不远处林书浅听说江澜在校场与人比试了起来,心中有些紧张,赶忙停了手中工作。等她看见典寅的身形,不免为江澜捏了一把汗,她竭力压制住想上去带走江澜的冲动,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没有把握的人。
果然,江澜的身法和力量再次让林书浅刮目相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回了书房办公。
江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中一暖,从宋冷手中接过衣服不紧不慢的穿上。典寅嘴里念叨了几遍,觉得江澜这个名字十分熟悉,突然灵光一现,他心里大惊起来:这不是团长吗!
不仅是他,周围人此时也倒吸起冷气来,他们鸟兽散作一团,即刻操练起来。江澜的实力镇住了在场所有人,等她穿好衣服便叫来宋冷:“命令下去,全体集合。”
校场顿时鸦雀无声,看着这些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江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看看你们这幅样子,像什么话!我们是军人,军人先要有精气神,才能打得赢仗。我和几位参谋重新制定了一套体术,即刻操练起来,有不服的,只要你觉得能打过我,随时欢迎!”
众人安静如鸡,看了她毫不费力打败典寅的样子,他们哪敢还有异议。江澜不再继续待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去了林书浅的办公室,他们散漫的纪律让她厌恶,她心中又有了些打算。
“书浅,刚刚我去了躺校场,这些新兵蛋子纪律性太差了!我打算重新给他们定定规矩。”
林书浅没多作思考:“嗯,这个问题我本就打算跟你说说,军队的风气往往决定他们的实力。你打算怎么做?”
江澜点点头:“第一点,令行禁止,他们的服从性太差了,要下狠手练。第二点,前些日子我听说69军经过,老百姓纷纷闭门不出,避之如蛇蝎。69军士兵如同盗匪,欺男霸女,我们的部队要坚决杜绝这种风气,对于胆敢欺负老百姓的,直接拉出去枪毙。”
林书浅稍加迟疑:“枪毙……是不是有些严苛了。”
江澜摇摇头:“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违反禁令的下场是什么。不下重刑,犯罪的成本太低,总有些胆子大的犯出事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江澜话语中浓烈的杀意让林书浅有些不舒服,她知道再反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能同意了江澜的打算:“好,我立刻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