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仁状似潇洒的转了转手枪,抬起左手摆摆说道:“一个女人而已,抓住那个小开已经足够了,收队!”
属下不敢反驳于他,只好恋恋不舍的回头离开了,谁也没看见林书仁依旧在发抖的右手,他努力用左手按住右手,有些唾弃起自己的职业素养来,却默默想到:这一枪不在要害,她一定能活的。
这一枪打碎了林书仁为自己编制的爱网,也打碎了秦姀对他最后的一点奢望,自此二人再也不复相见,直到人民党与赤党再次合作,他们终于又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只是如今心境,如何能与过去相同,两人之间隔着仇恨,隔着党派与信仰,林书仁过去一边表现着爱慕,一边却默不作声蓄势待发的行迹,无疑给秦姀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她想起这个从前爱过的男人,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恨不得亲自结果了他,哪还有半点怀念!
兄妹俩都是事业狂,林书仁如此专注于事业,林书浅也是不遑多让。她甚至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就已经确信江澜身份的不简单,没有哪个将领会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何况还是战时!
江澜像个闷葫芦瓶,与正事有关的她是一个字也不说,林书浅对她又是无可奈何,不禁分析起她的身份来。
她会不会是自己人?或许是更高级别的保密关系,可似乎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哪个卧底这么大摇大摆的表露身份!
林书浅有些看不透她,她叹了口气,却得知江澜已经回到了营地。
支开了所有人,从地窖里带走了全部青霉素的江澜此时心情也有些沉重,林书浅警惕心太强,不会对敌人心软,不如给自己伪造个赤党的身份,再找机会“无意中”暴露在她跟前,正好合她心意!
伪造身份并不困难,谁叫赤党都是单线联系呢,江澜吹了声口哨坏心眼的想道。
就从这批青霉素下手,如果是潜伏的己方同志运来的药品,他们就能很好接受了,而安徽山区中新四军有不少的游击队没有丝毫药物,心动不如行动,江澜决定着手开做。
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江澜带着写好的字条和空间戒指中的药品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新四军的营地里,时间已经是午夜,警卫们依然强打着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四周,奈何江澜身法巧妙,行动迅速,并未引起警卫的注意。
她轻巧的摸进营地最中央的帐篷处,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整箱的青霉素试剂,并钉上一张纸条,便悄无声息的隐走了。
第二日一早,新四军旅长赵大彪果然看到了这箱子和字条,他轻轻揭下来,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写着几个飘逸的大字:同志你好,缴获东瀛军青霉素一箱,请验收。落款:幽灵。
赵大彪看着这字条,心中十分欣喜,他打开箱子,里面赫然如她所说,一整箱的西药!他赶忙找到政委:“老刘你看,不知道是哪位同志,给咱们送来的西药!”
刘军接过字条,怀疑却多过欣喜:“多半是咱们的卧底同志,我现在就去给办事处拍电报,询问他们是否有位叫幽灵的同志。你去,赶紧把这箱药给军医看看。”
刘军还有些谨慎,赵大彪开口说道:“小鬼子和人民党可不会给咱们送药,你得相信我们的同志!”
刘军点点头,还是给上级领导拍了封电报,旅部直属电报回的很快,内容却没能让刘军松一口气:江浙皖一带地下组织曾遭打击,许多单线联系的高级卧底与组织失去联络,由于他们身份高度保密,没有名单查阅。
刘军看着手中的电报,坐下身来,他十分想与这位“幽灵”见见面,或许他真是位与组织失去联络的同志呢?毕竟一整箱的西药可做不得假!
无数人正在为江澜这张字条头脑风暴,正主本人却是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满营地晃荡,军统歇息的太久了!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做,一个瞬息,江澜命令已经下达:暗中摸清江浙皖一带地下党的老巢,准备一网打尽。
大老板下了死命令,找不到赤党提头去见。底下情报处众人再也不敢玩忽,毕竟这位黑无常的脾性可不好欺辱,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暂时将情报重点放在了赤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