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沫睁开眼,一群男人围在她周围,说着她听不懂的泰语。
童以沫低头转过身去,不看他们。
“中国人?”“旅游?”其中一个长发纹身的男人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显然是学过中文,但不精通。
童以沫只是低着头。
“我会中文,做朋友。我请喝酒。”男人说着,将一杯蓝绿色的饮料推到童以沫面前。
童以沫连忙摆手拒绝,拿起自己的果汁:“谢谢,我已经点了。”
黎薇叮嘱过她,在这里,千万不能喝陌生人递过来的酒水饮料。
男人也不强求,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的,笑着说:“Cheers!”
童以沫四处找黎薇的身影。
男人不依不饶,又举起手中的酒:“Cheers?”
没辙,童以沫只能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果汁。
大约过了五分钟,黎薇还没有回来,童以沫坐不住了,起身准备去找她。可屁股刚从板凳上抬起来,突然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不自觉地往后倒。
长发男接住她,嬉皮笑脸的:“醉了,醉了。”
童以沫用力推开他,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可四肢渐渐发软,不听使唤。胸口处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脸颊飞上一团粉红。
眼前的一切都有残影,她闭上眼睛又使劲睁开,努力在混乱中寻找出口。
可长发男人迅速挡住了她的路。
“滚。”童以沫怒吼,脖颈处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唇齿发干,皮肤变得滚烫。感知混乱。
“好凶。”那男人露出一抹.淫.笑。
童以沫努力保持清醒,她知道黎薇会回来,如果逃不掉,就要在原地坚持够久,坚持到薇薇回来。
她想举起身旁的高脚凳砸那男人,可力气去了大半,双手撑着吧台,才勉强能站稳。
眼看那男人朝自己走了过来,童以沫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砸烂手边的果汁杯,捏起一块碎片。正当她准备刺向那男人的时候。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是谈子易,大喊着拨开人群,朝她冲了过来:“以沫!”
“学长......”童以沫咽了口唾沫,精神一散,终是无力地倒了下去。
谈子易用流利地英语呵斥长发男人退开,扶起童以沫,警告他们,这是我的朋友。
说完才低头问童以沫:“你不是和黎薇一块来的吗?她人呢?”
童以沫不语,浑身软塌塌地靠在他身上,瞳孔浑浊,脸颊通红。
“你给她吃了什么?”
长发男人耸肩摊手:“She's yours now!”
说完一副扫兴的模样,带着身边人混进了舞池。
谈子易只得先带童以沫离开,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给黎薇打电话,她一直占线。
无奈,男人只能给自己国内的家庭医生打电话,描述了下童以沫的症状。
“可能是...是...助兴的药。”
见他吞吞吐吐,谈子易一时情急,朝电话里吼道:“助什么兴!”
吼完又突然明白了医生的吞吞吐吐。
叉腰骂了句:“Shit!”
沉默片刻,才冷静地问:“会有生命危险么?”
“一般不会。”
谈子易松了口气,按照医生的吩咐,放了半浴缸的凉水,将童以沫放进去。
“舒服点没?”他坐在浴缸边上。
童以沫双颊绯红,水打湿衣服后,白皙的肌肤和伶俐的锁骨露了出来。
男人咳了声,立刻转移视线。
“谢谢......学长。”她的声音虚弱,凉水刺过皮肉,才恢复了一些意识,“我,我现在...不太方便。能麻烦你......在外面等吗?”
“哦...哦,好。”谈子易弹射起身,快步走出浴室,贴着墙壁让自己冷静。
时间流逝。
凉水的作用开始消失,童以沫只得挣扎着打开花洒往自己头上淋。
浴室的门并没有关,挣扎声,水声,偶尔忍无可忍的低喘声都能传出来。
谈子易抓心挠肝,再想起方才的被水打湿的衣服,身体有了本能反应。
他攥紧拳头,扭头闭眼冲回浴室里:“要不我帮你......”
一睁眼,才发现童以沫用浴巾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自己,连个脚趾头都没露出来。
惨白的唇角缓缓勾起:“要不......学长再帮我给薇薇...打个电话吧?”
“......”
她在防备他。
兜头迎了一盆冷水,男人咬着牙又退了出去:“好。”
*
周闻秋一直在酒吧的二楼等信号。可他的人还没靠近,童以沫先被几个泰国本地人围住了。怕计划露馅,他只能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