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怒火上头,随后给他一巴掌?
还是轻声的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哪里疼?
她嘴巴轻张,想要说些什么,起身后觉得脑袋有些眩晕,险些没站住。
本来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陈石急切的拉住阿姐的手。
“阿姐,我今日,我今日。”
“不是不好好学习,我只是,只是,,,,”
“我先带你去医馆看看吧。”
陈杏不在看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很调皮,母亲和父亲对于这个弟弟也十分疼爱,虽说称不上乖巧,但是总归还是明事理听话的。
可是在将他送入长安城以后,愈加不好的脾气,越加捣蛋的性子。
甚至叫陈杏开始怀疑其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霍去病不是个会哄小孩的,但今日这事情。
“你不是在学堂念书吗?”
这小子是在长安城里头的一家书院念书,书院里头全是长安城的勋贵子弟,他的几个表弟也在那里。
霍去病还叫几个小表弟多关注他几分。
“我,我,先生教授的东西有些无聊,公孙敬声他们便说不如出来跑马。”
霍去病听到第一句神色便有些变化,这公孙敬声是姨母的孩子,也是他的表弟。
这件事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霍去病并不确定。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表弟参与其中。
陈杏没说话,她并不知晓公孙敬声是谁,只知道他是陈石的同僚。
这段时间,陈杏真的很忙,但是也会抽出些时间来看看住在学堂的弟弟。
待到休沐日,便来接他一同回家。
对于这个弟弟陈杏自认为尽心尽力,母亲身子不好,父亲每日忙于生计,一直都是陈杏在管教这个弟弟。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陈石对于今日的事情做出解释。
陈石又如何不知道自己闯祸了,他每说一句话就瞧一眼自己姐姐的神情。
缩缩脖子,继续说道这事情的经过。
“我也跟着去了,本来我想选一匹小马驹的,我才刚刚学会骑马没多久。”
“只是他们都笑话我,说我胆子小,我想证明自己,便选他们给的这批大马。”
陈杏垂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冷淡的询问着后来。
“然后呢?”
“既然逃学去跑马,也该去跑马场,为何要跑到这里来?”
“他们说在马场跑马没意思。”
听到这儿,陈杏没忍住,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只是那语气却格外的认真,她笑的前翻后仰,叫迎来了医馆其他人的注意。
“陈石,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陈石喏喏,低声回应;“长安街市。”
他眼眶泛红,看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陈杏却半点儿都不同情他。
绸子的衣裳,雪白的狐裘,鹿皮小靴子,看着到真是一个大家少爷。
“看来你知道这里是哪里,那我就再问问你这个贵人,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这话说的就十分严重了。
霍去病在她训话的时候就走到了外间,毕竟这事情他一个外人实在是不便。
原本想要大哭嚎叫想叫姐姐皆过此事的陈石一愣,嚎声也哽在喉间。
“回书院去吧,若你实在觉得读书难受,我便也不勉强你了。”
今天的事情,你再想想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陈杏便托人将陈石给送回了学堂。
“今日的事情,多亏冠军侯了,若非今日不是冠军侯,陈石怕是要闯下大祸了。”
霍去病摆摆手,今日这事若是换成其他人出事,他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看着她一直紧皱不成松开的眉头,霍去病宽慰了一句。
“你若实在气不过,打他一顿出气便是了。”
“这般怕是要将他吓得不轻了。”
“要真被吓着了,长了记性,也算是件天大的好事儿了。”
陈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陈石今日这般实在是有些过线了,叫她接受不了。
霍去病琢磨了一番,还是和她说了这马儿马蹄受伤的事情。
“这马蹄劳损,已经磨着肉了,这才发了疯。”
“原来如此。”
“此时怕是不是小事,背后之人不知道是否有意。”
“这些马都是由人专门喂养的。”
所有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陈杏一愣,随着霍去病看了这马儿的马蹄,马儿被霍去病掌控,如今乖巧的很,只是前蹄受伤,还是叫这马儿十分难受不安。
'这马儿也是可怜,该给它穿上鞋子才是。'
陈杏只说这马儿的事情,没再说陈石的事情。
“鞋子?”
“马儿的蹄子就像是人的手一般,直立着的,前头有指甲,后来长期的奔跑磨平了指甲,可不就是磨着肉了吗?”
“我先前倒是忘记了,今日这桩事倒是叫我想起几件小东西起来了。”
“只是这给马如何穿鞋?”
“用铁照着它的脚定做一双,用钉子钉入前蹄这里。”
霍去病仔细观察着马蹄子,发现确实如诚信所说,这马蹄前头的比作人身上便是这指甲。
人修剪指甲并不会,马儿应当也是一样的道理。
“此物倒是能大大减少战马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