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苏闷闷在房里坐着,又发了会呆,见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得透了,可还是不见他回来。
又等了一会,不知是不是没吃饭的缘故,她觉得头有点晕,好像身上也微微发热。
她起身后发觉身上没劲,撑着走到窗边,望着大门方向。
外面的雨依然下得很大,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嫣红的花瓣落了一地。
也不知他带伞了没?
心里又涌起一股惆怅,她转身坐回去,可不知怎的,头越来越重,好像呼吸也变得有点困难。
犹豫再三,她想去躺一会,却看到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不一会儿,酆栎大踏步进了屋,看到秦妙苏愣了愣,然后坐在了桌边,手中还拿着一壶酒。
秦妙苏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壶,见他双颊砣红,眼里透着迷醉。
他去外面喝酒了?难怪回得这样晚。她记得酆栎除了必要的应酬,平日里是不喜饮酒的。就算是没办法被人拉了去喝酒,他也饮得不多。
今日会专门去喝酒,看来是真气到了。
顿了顿,秦妙苏小心翼翼朝他走过去:“侯爷身上淋湿了,换件衣裳吧?”
酆栎头也不抬,往杯里又倒了酒,一饮而尽。
看他没有想理自己的意思,秦妙苏好似被浇了桶凉水,伶仃站着,不知要如何是好。
酆栎提了酒壶去窗边坐着,眼望着窗外的细密雨丝,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口接一口地灌酒,酒气熏得满屋子都是。
嘴唇张了又合,秦妙苏见他半边身子都淋湿了,掂量来掂量去又道:“侯爷,你身上衣服都湿了,还是换件吧,仔细着凉。”
酆栎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旧自顾自地喝酒,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秦妙苏咬了咬唇,正想还要怎么劝,却听他忽然冷冷开口:“过来。”
她一怔,还是顺从地走过去。酆栎抬眸扫了她一眼,眼底暗沉沉的一片,看不出情绪,只道:“去给我挑件衣裳。”
秦妙苏连忙去翻箱笼,仔细挑了件他平日爱穿的深色长衫,捧到他面前。酆栎瞥了一眼,皱眉道:“这颜色看着晦气,换一件。”
她顿了顿,又去寻了件月白色的递过去。他却又嫌料子太厚,穿着闷热。秦妙苏耐着性子,再挑了件轻薄的,他却冷笑一声:“这衣裳窄身,你是想勒死我?”
她感觉头越来越重,眼前一阵阵发晕,却仍强撑着精神,低声道:“那你想要哪一件?我再去寻…”
酆栎忽然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抵在壁上。秦妙苏后背撞得生疼,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气息便压了下来,带着浓重的酒气,几乎要吻上她的唇。她惊慌地偏头躲开,他却冷笑一声,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襟。
“你做什么?!”秦妙苏又惊又怒,拼命挣扎。
酆栎却像是铁了心要折腾她,力道大得惊人,粗暴地将她双手反剪按在墙面上,带着近乎暴戾的执念俯身,炽热的唇挟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狠狠碾上她的唇瓣,撬开她紧咬的牙关,长驱直入地攫取她每一寸战栗的呼吸。
她越是挣扎,他禁锢的力道就越发蛮横,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腰线,将她死死抵在墙上,连一丝逃脱的缝隙都不留。唇齿交缠间尽是掠夺的意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才肯罢休。
秦妙苏几乎要被吻得喘不过气,胸前一片凌乱,又急又气,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撑不住,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酆栎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这才发觉她浑身滚烫。香巧听见动静冲进来,一摸秦妙苏的额头,惊道:“糟了!夫人烧得厉害!”
怔在原地,他的酒意瞬间散了大半,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色,心头猛地一刺。
僵立在床边,看着秦妙苏苍白的脸颊两侧映着病态的潮红,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方才她难看的脸色、紧蹙的眉尖,还有那下意识躲避的细微动作,此刻全化作锋利的细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五脏六腑。他竟没看出来她病了,竟还那般强硬地对她...
他想探一探她的额头是否滚烫,可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回——他有什么资格碰她?
最终,他只敢小心翼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可秦妙苏在昏沉中不适地动了动,无意识地将被子掀开。酆栎心头一紧,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试一次,香巧已端着铜盆跨进门来。
“侯爷去歇着吧。”香巧语气冷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绕过他,将浸了冷水的帕子拧干:“这里有奴婢照看就够了。”
酆栎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可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挤不出来。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竟显出几分无措,像个犯了错却不知如何弥补的孩子。
香巧瞥他一眼,看他还不走,道:“侯爷,或许这事我们做下人的不该多嘴,但今日您确实是误会夫人了。您知道三殿下那尿性,总追着夫人不放,但她绝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
听到她的话,酆栎猛然一惊,心里更是觉得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