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琅咂了咂嘴,道:“我在想,一座城中竟然没有女子点缀,那还有什么趣味。”他说着,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向祝轻时。
程澜恐多生事端,强行扭转话题,轻咳一声,道:“——总之,原城内并非是真的没有女人存在,而是都藏了起来,不敢抛头露面。”
祝轻时手放在桌下,伸到贺君安那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闻言,她了然,程澜口中的掌柜夫人,恐怕就是自己方才无意间看到躲在屋里洗衣服的女子。只是不知,原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问道:“二位对此,可有头绪?”
程澜摇摇头,道:“我们也才来,毫无头绪。只不过,既然让我们碰见了,就一定要查查清楚,总不能让百姓一直处于慌乱当中。”
祝轻时莞尔道:“程公子果真侠义心肠。”
程澜道:“那可不是!”他那样子好像在拍胸脯向人宣扬保证一般,祝轻时忍俊不禁,心道他真是可爱。
程澜眼珠转向两人,笑道:“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与我们共查此事?今日与二位一见如故,若是能成为好友,更是美事。”
祝轻时与贺君安对视一眼,略微思忖片刻,祝轻时道:“如此也好。正好我们这位同伴生着病,也要修养两天。”
四人又商讨了几种可能的情况,见夜色已深,便打算睡下明日再说。程澜和江如琅又从窗户翻出去,临走前,江如琅踏在屋檐上,转身似乎想对祝轻时说些什么,却被贺君安“啪”的一声关上窗户,拦在了窗外。
“……”
窗外声响很快消失,他们应当是已经回房歇息了。祝轻时望向贺君安,笑道:“你这么急着赶人做什么,人家岂不是要认为我们没礼貌?”
贺君安“嗤”了一声,道:“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又不管他。反正我是不喜欢他。”
“哦?”祝轻时挑起一边眉,问道,“何出此言?”
贺君安凝视着她,半响,憋出两个字:“放荡。”
祝轻时笑出了声,边笑边叹道:“年轻公子风流放荡岂不是常事?更何况,很多姑娘喜欢这种,认为他们潇洒自由,活出了自我。”
贺君安一怔,道:“你,也喜欢这种?”
祝轻时道:“我不。我喜欢平平淡淡的。”
贺君安道:“哦。”
祝轻时见他样子,有意打趣,笑问:“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改明儿个给你物色物色。”
虽然屋内并不算明亮,祝轻时还是可以感受到,贺君安一定脸红了。他凝神望着祝轻时,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说不出一个字,半响,他闷声道:“师姐最近真是越发爱拿我取笑了。”
祝轻时也意识到这个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伸手摸了摸鼻子,道:“我的错,我的错。”
贺君安轻咳一声,把这件事掀了个篇,“师姐此番答应他们,是不相信他们?”
祝轻时也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正色道:“是。并非不相信他们的身份,只是他们如此出现,未免过于巧合。虽然在他们眼里,我们的出现也很可疑……而且,他们说今日才到,真实情况如何,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打算留下来,查出真凶,以防更多百姓受难。你觉得呢?”
贺君安道:“我同意。他们几日来的,我们明日可以在城中打听一下,虽然他们若是想藏,必定能藏得很好,但若是能发现他们撒谎了,那可疑性就大大提升了。”
祝轻时道:“他们家族高贵,光鲜亮丽,但具体其中的弯弯绕绕,外人也不清楚。”
她略微有些郁闷,还带着些无奈,贺君安望向她,张了张口,又咽下去,忽然道:“我也不喜欢。”
祝轻时抬首,问道:“嗯?”
贺君安转移目光,道:“没什么。夜深了。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