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传来的头痛让安室透的脸狰狞着,滴滴冷汗从额头冒出。饶是如此,还记得要去找松田阵平的安室透本能往前走。
松田阵平本来注意力集中在炸弹上,连年轻人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话都没听清。剪下最后一根蓝线,彻底没了被炸危险之后,松田阵平才分出个眼神递过来:“你别乱跑。”
“我知道,我懂。”年轻人不知道领悟到了什么,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不要太张扬,把有警方的人在里面的消息暴露出来了。”
他的话提醒了松田阵平一件事,被炸弹一打岔忘了最开始目的的卷毛青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
“很简单啊,我看到了。”
没了性命危机了的年轻人指了指松田阵平旁边的工具箱:“我从楼上看着你进来的,你当时只遮住了一半,我猜是走路时摩擦带走的。”
“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嗯?”松田阵平疑惑地看着突然热血起来的年轻人。
“说明我不该在这里死亡,我本来只是抱着试一下的态度来问警官你的。”
“眼力不错。”
那你态度还真不像是试一下的人。
转头就被炸弹怼脸的松田阵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沉默着看着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一顿输出。
安室透是在这个时候跌跌撞撞走过来,当事人走过来的动静吸引了两人的动静。
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扶墙慢慢走过来的青年眼神空洞,他连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也没发觉,直愣愣地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被松田阵平一手拽住。
“怎么了?”
安室透回头,松田阵平隐含担忧的脸和脑海里超长卡屏的脸重合一瞬,把落入回忆关卡的安室透一脚踹出来,大声宣布了游戏结束。
安室透从漫长虚无中落入现实,青年狰狞的脸色逐渐放缓。
“只是想到了一点让人头痛的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青年看了眼已经拆落的炸弹,懊恼地蹙眉:“看来我来晚了。”
“你来得正是时候。”
懒得看他这副假惺惺做派的松田阵平指向在活动四肢的年轻人:“刚好我还有事,就请你帮我看一下他,让他别乱走。”
安室透看向他身后还懵逼着的年轻人,缓慢地点了下头,“好。”
对他意外好说话感到诧异地松田阵平挑了下眉。
刚刚安室透的那一句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信。作为三年前最后一个和安室透联系的人,对于当时安室透话里话外都弥漫着风雨欲来的话语,松田阵平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在那次通讯之后,名叫降谷零的同期在一个很平常的一天里查无此人。而还记得他当时反常的松田阵平抓不到任何苗头。
沿路返回重新出现在路人眼中的卷毛警官摁着右耳的蓝牙,试图让对面的声音更加清晰。
另一边
单独从病房出来的两人经过了一段不短时间的沉默。
萩原研二死死盯着快了他一步走在前面的同期,像个称职的猎手耐心等待猎物上钩。
猎物在即将进入电梯时,脚步一拐入没人的安全通道里。
山村明背对着萩原研二,萩原研二只看到他把手伸到了脖子这一块地方,几秒钟后,不属于山村明,但属于诸伏景光的声音从陌生青年的嘴里传来:“萩原。”
“……诸伏?”
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萩原研二却没有感到放松。从一系列事件中发现问题的年轻警官眉眼里满是严肃:“发生什么了?”
诸伏景光:“很多事。”
对上萩原研二隐含担忧的目光,诸伏景光歉意地笑了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
“实在是太突然,我需要一点缓冲时间。”
“你需要我做什么?”
萩原研二问,他并不觉得诸伏景光只是过来简单说一声。
诸伏景光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答,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话。
“你们是什么时候撞见zero的?”
“小降谷?”萩原研二的眼神好像在问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礼拜六。”萩原研二给出了具体时间,他有些感叹道:“我们可是有七年没见了,小降谷的样貌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诸伏景光:“除了外表,其他的呢?”
萩原研二:“……小诸伏,真的不能说出什么事了吗?”
诸伏景光:“我还要去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