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二天，早饭依旧令卜尔尔感到十分犯愁的事情。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吃，对于卜尔尔来说可以说是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打脸行为，不吃，要是再像昨天一样晕倒那就不单单是打脸了而是完完全全的丢脸。卜尔尔站在门后纠结来纠结去，刚要迈出去一步就又退回来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了好几遍。
卜不凡站在她身后：“喂，你到底出不出去，不出去就让开，占着茅坑不拉屎。”
卜尔尔：“要你管！”卜尔尔看着卜不凡这一脸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死样子就来气，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卜不凡：“我可没想管你，我只希望你别站在这档我的道，你不出去我还要出去。”
卜尔尔懒得搭理他，后退一步，手一挥：“请！”
然后跟在他身后出去了，纠结来纠结去，打脸和丢脸中卜尔尔觉得还是打脸吧，毕竟打脸别人又不知道，丢脸那可就是在整个班丢脸了，范围太大，丢不得实在是丢不得。
卜尔尔刚一坐下，看了眼餐桌，又看了眼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的卜不凡的母亲肖艳，小声地问了句：“那个，馒头呢？”
卜不凡拿起了三明治，咬了好大一口，回答道：“拿去喂给流浪狗了。”
卜尔尔气得牙痒痒：“你！”
卜不凡又咬了好大一口三明治后说道：“你让我喂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卜尔尔一下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没忘，当然没忘，怎么会忘了呢。”说完把书包一拎，门一摔，就这么走了。
走到楼下，在喻婆婆家的门前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心想：“这个点，哥应该已经去学校了吧。”
想了许久，小小的拳头都快要落在门上了却还是被收了回来，心想：“我都已经麻烦婆婆这么多了，不然再事事都麻烦她了，丢脸就丢脸吧。”然后便跑走了。
走着走着就又来到了昨天的煎饼果子摊，为了抵挡住扑面而来的香味的诱惑，卜尔尔低下了头，捂住了鼻子，加快了步伐，希望尽快逃离这里。
走着走着，也没太注意前面，咣一下，撞人怀里了。
卜尔尔揉了揉自己的大脑门，也没看清楚是谁就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说话了：“卜尔尔，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是谁。”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卜尔尔在心里想着。
等她抬起头来，才发现，何止是声音熟悉。
卜尔尔：“周过！你怎么在这？”
周过：“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在这吃煎饼果子嘛。”
卜尔尔心想：“煎饼果子煎饼果子，我刚要忘记了又被你给提起来了，还就在我面前吃，周过，我恨你！”
周过看卜尔尔愣着不说话，还以为她又怎么了：“喂，想什么呢？看你这样子，情绪不佳啊，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哥帮你排忧解难。”
卜尔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想：“哥？咱俩还不一定谁大呢。”
卜尔尔：“没什么事，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啃煎饼果子，廖小凡呢？”
周过：“他有事先走了，对了，你今天吃早饭了吗？”
卜尔尔十分敷衍地说道：“吃了吃了。”说完就准备要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奈何偏偏这个时候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周过用手指着她那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的肚子：“这，就是你说的吃了？”
卜尔尔：“我，我饿得快还不行。”
周过把手里的煎饼果子甩给卜尔尔。
卜尔尔：“大哥，你不会让我吃你吃过的吧。”
周过：“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拿着，不过，你要是真想吃我吃过的那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你吃上那么一小口，只能吃一小口哦。”
卜尔尔此时此刻想刀一个人的眼神代表了一切，把煎饼果子甩回给周过就要走。
周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开个玩笑啦，别生气嘛。”
卜尔尔：“你到底想干嘛！”
周过又一次把手里的煎饼果子甩给卜尔尔：“拿着，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周过一路小跑到了煎饼果子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后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然后把手里的煎饼果子递给卜尔尔：“给你的，快吃吧。”
卜尔尔：“你自己吃吧，我吃过早饭了。”
周过心想：“还嘴硬呢，一看你就没吃。”
周过从卜尔尔手里拿过自己的煎饼果子，又把自己刚才买的煎饼果子硬塞给了卜尔尔：“我自己有。”
周过：“你也不想你军训几天就晕倒几天吧，多丢人啊。”
卜尔尔：“我。”
周过：“你要是不吃，我就告诉陈瞳，说你昨天跟她承诺的都是骗她的。”
卜尔尔：“你！”
周过：“我怎么了，我这是为了你好。”
卜尔尔：“我！”
周过：“你又怎么了，你快点吃吧。”
卜尔尔心想：“就当是欠他的了，之后再还给他。”
“我吃！”卜尔尔拿起煎饼果子啃了好大一口。
“这就对了，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我这还有牛奶。”说着就从书包旁掏出一瓶牛奶递给了卜尔尔。
卜尔尔吃着喝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周过，你不会是故意在这里堵我的吧？”
周过嘴上说着：“怎么可能，我有这么闲吗？”心想却想着：“这么明显的吗？”
卜尔尔：“也是，有这时间你不如在家多睡会。”
周过心想：“傻瓜，说你傻瓜还不信，真够傻的。”
周过：“不过，你为什么不吃早饭啊？”
卜尔尔心想：“不是我不吃，是我没饭吃。”
“没有为什么。”说着又咬了好大一口煎饼果子。
“那你之后都不吃早饭吗？”周过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哪个字说错了。
“我也不知道。”卜尔尔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那这样，从明天开始，还是这个时间点，你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早饭，让你尝尝我家大厨的手艺。”
“我不要。”
“为什么！”周过不自觉的就提高了音量。
“我不想欠你的。”卜尔尔眼神有些许躲闪。
“一个早饭而已，说什么欠不欠的。你要真觉得欠我的，那这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只是据我所知无问历年来都是按照成绩排名选座位，并且班级前三名有优先选择同桌的权利，所以，你懂的。”
“所以，你要让我把这个权利，让给你？”
周过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笨蛋，我是让你下一次换位置选我当同桌，谁要你让给我了！”
“就这？”卜尔尔总觉得不止这么简单，肯定是要让她给他当牛做马的。
“就这，你选我做同桌，帮助我学习，就当是你还我的早饭钱了。”
“可我…”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了，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周过！你威胁我！”
“我可没有，我这顶多是略施小计，再说了，你都吃了我的煎饼果子喝了我的牛奶了，难不成还想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