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我觉得我现在可能像个鹌鹑一样,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沙发很软,我快陷进去了。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他神色很放松,在给我倒红茶。
我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的胆怯,但还是止不住的想去看这位老人。
我现在在法国,这位递给我茶杯的老人是尼可·勒梅。
世界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士,魔法石的创造者。
“放松些,孩子。”尼克·勒梅笑着说,他看出我很紧张,他给我一杯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端正了坐姿,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
我接过茶杯,“谢谢你,勒梅先生。”茶水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醇香的味道让我放松了思绪,“我想,我们的情况威尔伯院长已经在信里告诉您了,”我斟酌下词句,“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高效率的在感染巫师周围照顾他们,”我对上他的视线,“我们缺少两者之间的护具,保护医师的护具。”
护具,来代替极度燃烧魔力的盔甲护身。如果每次靠近感染巫师都要那么费事费力,巫师没治好,就先把自己搭进去了,所以我们得找到可以代替盔甲护身的东西,像是隔离服一样,但是上面肯定得附加魔咒,不能让龙痘疮沾染到医师身上。威尔伯院长在我隔离的那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带着魔咒的护具,那不就是炼金术师做的魔器嘛!
巫师界有着那样神秘又博学的巫师,他们不仅掌握渊博的知识,还掌握着逆转生死的能力,无生命的物品在他们手上焕发出别样的生机,他们能让老旧的巫师帽有自己的意识,能让一面蒙灰的镜子照射出巫师内心最害怕的事物,能让一块最普通最不起眼的石头变成长生不老的魔药,他们就是炼金术士。
尼克·勒梅,便是他们之间的佼佼者,更是巫师界最具盛名的巫师之一。
所以威尔伯院长就写了信,寄给了远在法国的尼克·勒梅,希望作为炼金术大师的他可以想想主意。
然后不久就收到了他的回信,威尔伯院长也不墨迹,直接让我收拾行李,连人带行李把我塞到飞路网里,我问他就我一个人去吗,威尔伯院长笑着点头,表示这次就我一个人去。我站在壁炉里,拎着行李,有些紧张,随着绿色火焰轰鸣一声升起,我就出现到了千里的法国。
75.
尼克·勒梅放下茶杯,神色不变,始终是那张柔柔和和的一张脸,我在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所以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有把握。
我害怕他没听明白,所以继续说出我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我拿起桌子上的羊皮纸和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一身贴合巫师的衣服,上面依附可以隔离龙痘疮的魔咒,或者不止龙痘疮,”我纠结的放下笔,“很抱歉...勒梅先生,我说的是不是过于简约了?”
我就像一个任性的甲方,把自己设想的东西讲给乙方,明明自己对这些东西都没概念,还得强迫乙方的尼克·勒梅去做出来,我有些窘迫的挠挠头,端起红茶牛饮一口,试图遮掩我的尴尬。
“哈哈哈哈!”尼克·勒梅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但我没有从笑声中听出别的意思,他笑的很放松。这时候他身上端着的那股古板劲似乎被笑声消除了,“孩子,”他这样叫我,“你是不是对我太没信心了?”
他起身,走向屋内,我迟疑一会,还是决定跟上去,离开会客室,他带着我上了二楼,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一幅绝对令巫师界全炼金术士疯狂的场景在我面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