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我推开又破又小的门,我尽量小心些,因为它看起来随时会直挺挺倒下去。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脱落,依稀可以辨别这句话。
今天阳光很好,透过魔杖店里唯一的窗户照射进来,能看见店内空气里漂浮的灰尘,成千上万装有魔杖的狭长纸盒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到处都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店内好像除了我和魔杖,没有其他人。
我走到柜台,试探性问,“你好,有人吗?”
无人应答,只有门外对角巷行人隐隐约约传来的喧闹,但被魔杖店店门隔绝,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正当我再次询问,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衣服,转头去看,是个小孩,看样子七八岁。
他语气平静说,“爸爸出去了。”
看来是奥利凡德店主的儿子,我半蹲下身子问他,“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男孩摇头,“不知道,”随即他看向我,“但是你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解决。”
我哈哈一笑,这个孩子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我会修复和保养,”男孩似乎以为我小看他,“这个时间段你肯定不是来买新魔杖的。”
也确实,这时正值寒假,我才有了大把时间来调查某些事情,我看着眼前的小萝卜丁,将收缴了很长时间的魔杖递给他,“我不是来修复和保养的,只希望你能帮我看看这根魔杖。”
男孩接过魔杖,眼神扫过上面坑坑洼洼似乎被什么东西啃咬的痕迹,眼神幽幽地看着我,像是在控诉我为什么不好好对待这根魔杖,“如果爸爸在这,他一定会没收你的魔杖,因为你不爱惜你的挚友。”
我哭笑不得,只好向他解释这不是我的魔杖,对黑猫的事情三缄其口,只请求他能从魔杖上看出什么。
男孩不语,他双手端起魔杖,仔细观察,来回摸索,一接触到魔杖,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更加冷静,沉着。
“杨木,十一英寸,”男孩眼神专注,“内芯是龙的神经,比较柔软,”他尝试挥舞魔杖,魔杖顶端喷发五六点火星,“魔杖和巫师的选择是双向的,它对巫师最是忠诚...”
“所以看起来,是巫师先背叛了它。”低沉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接过魔杖,是奥利凡德的店主回来了,男孩眼巴巴看着被拿走的魔杖,眼里满是不舍。
店主的眼睛像是钻石,泛着银白的光,“这是我的儿子,加伯德·奥利凡德。”
他做了和他儿子一样的观察,摩挲,最终他说,“我这里没有一根魔杖是相同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双相同的眼眸盯着我,“这根魔杖就是属于你,斯图尔特小姐。”
我带着那根属于黑猫的魔杖落荒而逃。
回到破釜酒吧,关上旅店的门,我将自己的魔杖和黑猫的魔杖放在桌子上,进行比较。
这确实也是我一直在意的点,在上次缴械魔杖后,在魔杖接触到我的一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不是错觉。
我和它就像是多年的战友,亲人,魔杖似乎就要和我融于一体!
我拨弄桌子上的两根魔杖,两者对比,黑猫的魔杖要更加破旧,颜色也褪去很多,上面更是坑坑洼洼的咬痕,但认真去看,长度、款式、大致模样都是相同的,再加上奥利凡德店长的话...
熟悉我的习惯、相同的眼睛、一样的魔杖,还同时拥有系统...
我打了个激灵。
黑猫的身份...它和我是什么关系?
它是我吗?
它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查理教授?
它帮布莱克又有什么目的?
164.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要压到地面上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突然间,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颤抖。雨势越来越大,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穷无尽的雨水从其中汹涌而出。狂风肆虐,卷起地上的落叶、纸屑等杂物,在空中胡乱飞舞。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拦腰折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窗户被雨滴击打的劈啪作响,整个街道看不见任何行人,空中只有随风乱飞的枯枝烂叶。
天彻底暗下来,黑暗中点点灯光似乎支撑起家,但瞬间,灯光像骤然逝去的萤火虫,消散在黑暗中。
“该死!”
“爸爸好黑,我好怕!”
“一定是风刮断了电线...”
只有闪电为他们带来照明。
一栋二层小洋楼,也经受了可怕的暴雨、断电和雷击,男主人抹黑下楼,想为二楼的妻子和孩子送上烛火,结果脚下一空,咕噜噜从楼梯滚了下来。
妻子急切的询问混合着雷声,被摔懵了的男人随意喊了几句没事,示意妻子不要担心。
天不遂人愿,猛地“砰!”一声从门口发出,男人吓得不轻,他提溜起墙边的高尔夫球棍,慢慢靠近门。
“是风...一定是风...”男人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抖成筛糠的腿还是出卖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