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乞巧妙女

柩花香后院内众宾二分为阵，白爷带来的十二孩童腹肚之中涉出的十八足怪直涌六叔身去“秦老六，这镇子掌权人可不在你，自诩清高之身，不知身后可还藏有鬼。”

“白爷，你……不要胡乱诹言。”六叔被勒住脖子，喘不上气，只得靠十二孩童间歇之语有所松缓“我要见铺主，带我去见铺主。”

“铺主？我等就是受铺主之命来见你。如今天下各分局势，六界之内五家可保命，白榆镇世代依仗肆月南荣家敝身。你不想活命，铺子中这么多人还等着讨饭呢。”

“十二孩童，将体内的蛊虫寄养在六叔身上，六叔年纪大了，更适宜养蛊。”院内的下人未有人抬头与之相视，这十二孩童的养皮蛊远优于棺主所囚养的孩童。本就不为同一蛊，腹肚肿胀脱落，长臂却与交错之门内十八足怪有所不同，这些长臂身皮呈深红色，隆起的肤色则显乳红色，阴洞骷髅在身上打结，沟陋相称，长唇进食所显的赤牙为半牙状，黝黄色相囷。

吃食声似于动物磨牙之声，嘶嘶作响，高余的女童长唇撕咬下六叔臂上之肤，赤血滴灌落地，生肉被后者撕碎扔向反处，余下十一子夺肉而争“嘶——”，这是棺生子所产之声，这十二子不为棺主蛊养。

“你疯了！他们都是活人之身，血淋的活体，却被你这样的畜生制炼成蛇身。”六叔捂住破损的伤处不禁破口痛骂“白榆镇的孩童失踪之迹未有寻处，怕不是早已被你等拉去炼身。”

阿豆眼角的泪珠涌流不止，十三鞭的伤痛烙在身上“白爷。”

“你唤何名？”

“阿豆。”

“住嘴！”六叔破声止骂“退下，退下。”十二子的捕捉向感落在阿豆身上“嘶——”，阿豆后退却三步，痒痛之感撕拉咽喉，岔声破喊“白爷。”

柩花香铺子内的花牌郎无人应职，白爷干儿子故渊和旧林二人所行待客之道被镇子中的妇人退却，端木家二小姐便向柩花香讨人。云良阁的品良之身余下二品良一人撑活，东口的李家小姐常破名这人。

楚洋兄弟二人自出镜像门便无踪迹可循，而南荣夫人的陪嫁物嫁衣花鞋也随之落失，端木梓并没有深究此事，大小姐端木泠昔往日之风，久居深宅不出。府中散养的若锦小院“众公子”皆被遣散，而后二小姐对府中进行洒扫除尘。

落于旧祠堂一地被搬去百家坟之地供奉，后院假山所遮藏的院落重修盖落为女子学堂，为大小姐任学堂先生。

“阿豆，好名字。日后跟着白爷你可愿？”白爷踹住在角落阿豆的后身，伤痛之处狠落下一脚，阿豆还未及应身，便倒在地捂住伤口“阿豆，今日起，你便是柩花香的第六品花牌郎，花艺名取媚狐。”

“十二子，带人走。”白爷抖了抖烟斗杂落的烟灰尘，理好之事便将六叔的尸身放血，十二孩童盘绕至不同向吸食，足臂穿过六叔的肉身，拽出之际捅出的窟窿眼射出阿豆的面脸。

血丝不显在脸侧，晕红的血气被硬逼回身，唇间尽是干舌而至的死皮，阿豆伸出舌头舔食，铁锈血丝融入唇中，他将其咽下。

“走。”

阿豆未唤住六叔，后院的家仆躲面不相视，肉身啃食而尽，所剩骨肉皆为血肉模糊之影，白爷抬手止住。十二孩童吐出口中进食之物，荀骨剔出质肉，阿豆被架在十二孩童的首子身上。倒过身去猛然睁眼，捂唇而泣。

家仆从院内找出干草铺落在六叔身上，白爷拉住阿豆的脚踝，烟斗内未燃尽的杂灰扣在他身“既为戏子，遮身的符文便要盖住。”

阿豆经不住疼痛涩哭，咽喉间撕扯出声“戏子，是不为哭的，抹掉眼泪！今后你在我手中，落一次泪我这烟斗便在你身上破一次相，媚狐以后便是你的名。”

“我叫阿豆，不叫这名……不叫这名——”阿豆扳起脚踝，抬眼望去裸大的黑窟显现肉眼“不叫这名，不叫——”

白爷巴掌轮脸“戏子艺妓，你有何脸？你今已为花牌郎便再无阿豆之名。”赤血充斥的肉身窟窿在手指间错留，白爷又在阿豆的赤身抹上一处烟疤“滋滋滋——”

“疼——白爷——疼。”

“花牌郎所受之痛可比这烟疤疼痛，媚狐，这便是你的名字，抬走。”十二子将人倒拖着出了后院 。

杂草铺盖下席卷的六叔，□□骨的生肉只留下孩童啃食殆尽残留的牙印，未被咀嚼完的生肉被丢弃在尸身旁，石头旁落有一块、屋檐下木柱旁也落有一块，丫鬟和家仆卷起杂草将剩肉藏手放在席卷之下。血肉散发出的乳味让几个丫鬟面部扭曲呕吐“呕——”豆珠般眼泪涌出瞳眼。

家仆盖好席草，也忍不住背过身去做出呕吐“呕——”

阿斗燥热之感涌上，弥砚山脱下衣衫盖在这人身上。白爷未离身之际，他便躲在此处，阿斗还未楚醒，若是匆忙赶回也要挫伤皮伤。

刻印符咒的共身之效所痛楚转身而至，阿斗踢开弥砚山盖在身上的外衣“热！”

“醒了。祀关楚楚长派人来传话，茱萸已转运而活，你且可安心。”弥砚山急忙传语道。

“他脸上的赤血残留可有法子剔骨？那日我在余间内破入他食用屏风绘图，物魅说过这菜肴乃是用幼童的肉身所制……”阿斗不免自责落泪“茱萸还是个孩子，温养蛊虫是要毁了他的灵力值，我虽还魂技先天落免，可他的还魂技却不入天道。”

“阴阳子之辈的还魂技，早年六界之人也有所探寻，可未寻得踪迹，自十七年前天祸降灾而至，六界换主更迭，便再无综寻。而上一代寻出阴阳眼之人现已离世，记录的卷宗也被界主悉数带进了幽冥之地。”弥砚山言语解释。

阴阳眼之辈始六界同生长，诞出之日更是早于武夷山姜家，天下未分五大世家之时阴阳眼之辈便自立门派落户一方，隅于百花镇一带，万家称为：花檀古家。

而后，六界立世，而隐居于百花的花檀古家没于人迹，宗师古晏更是难寻踪迹。阴阳一脉断于江湖之地。

今茱萸身血阴阳之辈赤血，瞳色四眼护身而行。确为古家残血遗孤，而其父母实为白榆镇胭脂铺子的主家，余下之亲皆数被害。

“六界共平天下。”阿斗默念而语。

“今而破阵还了白榆镇，可镇中所存之人却多有古怪，花牌郎四子诺白没于烛火，尸身却未寻得。柩花香铺子的主家却寻找替品，暮雪公子葬于棺椁还未还身，花牌郎的买家催账，而主家是……”

“端木府二小姐端木梓。”

“盘于白榆镇一带若想依仗背山，李家并不是为最后山，反而是两家树敌的端木家为靠山。端木梓的舅舅是肆月界主和扶桑界主，在六界之内占据一席之地，而五大世家之内他们兄弟常以争霸而论，逸洄界主久幽玄冥之地不出，绪青界主无心六界之事，这实权自是握在这兄弟两人手中。”

“端木梓之所以在白榆镇称霸一方，与端木家从商落得的家产为后方之力，可南荣兄弟便是她身后的仰山。”阿斗语快，晕醒之际言语纹路有理，本是弥砚山所道，尽数被他揽下“弥公子，这几日被困阵中，腹中早已无吃食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