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阳沉默了一瞬,他觉得自己作为塞特兰德暂时的家人,似乎有点戳到了对方的痛处。
“对此我很抱歉,但我就算现在变了个物种,也注定比你提前去拥抱死亡。”
祁延阳迟疑了一瞬,脑子里
的面容一闪而过,“或许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给你留下我们的小孩?”
“不,我不需要你的小孩,我当然能明白爱情,或许漫长的时间里,我也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甚至留下后代。”
“或许到时候,我会像我父亲那样,将漫长的生命能量过渡给我们新生的孩子身上,随后和爱人共同走过生命的最终。”
第一次听到这个,就算是祁延阳也惊讶的张到最大,他有些口吃,说:“这、这也能遗传啊!”
“毕竟我的不死就是这么来的。”塞特兰德在精神海里冷静回答,刚刚吞下的巨大温暖的能量团,让塞特兰德又恢复了一些,他自然也有时间和祁延阳这个稍显奇怪的小孩子,多说一会儿话。
“走了,回去了”
祁延阳自顾自和塞特兰德说这话,也就完全没有察觉出,白翅和2号巨大虫眼中,正闪烁着代表智慧的恐惧。
河岸的天气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知不觉间变了模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祥气息,那气息就像幽灵的触手,悄悄地缠绕着每一个角落。乌云沉甸甸地压在田野上空,黑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压得人心里喘不过气。几只鸟儿在灌木树篱间慌乱地飞来飞去,它们的歌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只是不成调地胡乱叫着,仿佛在诉说着心底的恐惧。
平日里,鸭群总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一言我一语地嘎嘎争执个不停,什么谁冷落了谁啦,谁羞辱了谁啦,那场面热闹得很。可今天,它们却一反常态,全都一头扎进芦苇丛中,紧紧地缩成一团,安安静静地待着。除非遇到天大的事儿,比如遭受最猛烈的袭击,否则它们才懒得理会外面的世界呢。
唯有那条漆黑蜿蜒的河水,依旧不紧不慢地流淌着。它看似千变万化,时而波光粼粼,时而平静如镜,可骨子里的性情却始终如一。这条河呀,对一些动物来说,它是划分领地的天然界限;对另一些动物而言,它又像是一条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承载着它们的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