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命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出手,苍荷派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要是继续为伍,何重烛也会觉得我们是一伙的,这不太利于你巩固势力。”
常棣海摇摇头,说:“你知道,我一向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你与谁为敌,我就与谁为敌。”
其实他的哥哥看人还是很准的,不是吗?他都没说过这些东西,但是哥哥就是能看出来。
常命想,这还真是……他已经表明了心意,但是,华鄂还是如此对他。
他可能不算好人,但是对他确实很好,不是吗?
但是……两个人之间终有差别,常棣海是个很正直的人。
虽然常命包容性很强,但是他还是会喜欢正直一点的人。
难道华鄂会为了他,变得很正直?
常命一直觉得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有这么大改变,但是华鄂确实为了他做出了不少改变,他应该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居然会为了他放弃这些。真是不可思议,但是……
他要是真的想选他,在床上就不应该想起常棣海了。
他还是喜欢常棣海,无法改变,对他来说,情感不是这么容易结束的事。不管怎样,就算常棣海最后不跟他说话,他病死,他还是会感觉很愧疚的。
如果他健康地活着,与自己再没有牵连,也许,他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是,他死了。
死掉的人,就永远刻在他心里了。感觉不会再想起来,但还是想起来了。
白落云坐在地上,她受了伤,常命给她包扎伤口,给她服药,他可不希望白落云也死了。
白落云的脸色很差,常棣海说:“她中了毒,得去找个大夫看。”
常命看向常棣海,常棣海说:“我还解不了这种毒。”
突然之间,男人的声音从上传到下,他说:“这毒,恐怕只有风夕雾能解了。”
常棣海说:“前辈为何一直不肯出手?”
一个男人落到地上,他的身法极快,他说:“我正打算出手,就看到了你们。”
常命呆住了,常棣海的脸色也微变,这不是因为男人说的话,而是他的长相与身材实在是太惊人了。
他明明是个男人,却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这张脸长得跟女人一样,但他却裸露着胸膛,他长得很壮,却很像女人,这实在令人惊讶。
这副长相,就算脱光了,也有人会问他到底是男是女。
男人看到他们的脸色,叹气道:“所有见过我脸的人都是这个反应,真让人困扰啊。”他抓了抓头发。他的头发又长又顺。
常棣海说:“前辈就是玉菩萨柴同舟?”
男人笑了起来,他说:“我特别讨厌别人这么叫我,实际上我也很烦恼自己长成这样,去哪都被人说是娘娘腔。”
常命说:“柴前辈,你知道风夕雾在哪儿吗?”
柴同舟说:“我跟风夕雾是好朋友,自然知道他的去向,不过,他不一定愿意解她的毒,因为他是个怪人。”
常棣海叹气,他说:“白落云的运气实在不好,中了这种毒。”
常命说:“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去找风夕雾。”
他正打算抱起白落云,又不知道为何顾忌了一下,柴同舟说:“你小子,救人要紧,还在这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
曲博眉正策马狂奔,他突然恨起了他为何要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假意安排,要引白落云来,协商容客山庄灭门案的事,实际上布下了埋伏,这件事,他瞒住了何引棋,何引棋以为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决斗,他因为一些事要晚来一点,才没有发现这是一场骗局。
其实曲博眉是不应该撤退的,他大可以把何引棋交给别人,但是他不放心别人的办事。他来到附近的城里,找到了最好的大夫,那个大夫正在给许多人看病,曲博眉说:“大夫,请救救他,他是何重烛的儿子。苍荷派的少掌门。”
大夫一听,立刻为他治疗,用针逼退了体内的毒素,说:“这毒不算严重,剂量还是蛮轻的。他应该到了明天就能好。”
曲博眉有些疑惑,剂量轻?为何?难道是那人故意留他一命吗?
他回想不起暗器的形状,因为他走的太匆忙了,他对何引棋一向是很好的。他想不出来,这个会留何引棋一命的角色究竟是谁。
他发射暗器的功夫是那么高明,但江湖之中有太多高明的人了。
何引棋已经有了意识,他想从床上起来,曲博眉说:“你先躺着吧,不要乱动了。”
何引棋看了看他,说:“白落云死了吗?”
曲博眉说:“我没看见,送你来看大夫了。”
何引棋冷冷地说:“你大可以找别人来送我,不是吗?没有我就已经很糟糕,你再离开,她又有帮手,肯定可以逃了。”
曲博眉说:“这跟你的安全比,并不重要,你是少掌门。如果别人护送你出了意外,又该如何呢?”
何引棋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杀死白落云,爹就会高兴,没准到时候我就能替代何莲碧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在他心里,还是看不到我?”
何引棋握紧了拳头,他说:“她只是我的妹妹,爹却总是把很多事都交给她,这个女人,直到死了,还留在我爹的心里,我明明比她努力,爹却看不见。”
曲博眉说:“每个父母都会偏心的,如果他喜欢的是你,你就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妥了。”
何引棋冷笑:“那个女人觉得我一辈子都比不过她,但她还是死了,死的莫名其妙的。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被谁所杀。”
何引棋说:“如果等到明天,就晚了,他们有给你发来字条吗?”
曲博眉苦笑:“没有,恐怕是……想不到会突然多出来两个人,那白落云也真是厉害,带的人那么少,也能坚持这么久。”
何引棋说:“我们立刻回去,一定要追上他们,白落云有伤在身,又中了毒,走不了多久,如果她死在半路,也好。就怕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