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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七节 爱情,不是看到就能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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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轨的震颤声在六月的溽热中响起,如同古老的战鼓,敲打着每一寸空气,也震撼着我的心灵。我站在站台上,目光紧紧锁定在电子屏上那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它们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即将到来的离别。掌心的汗珠如细雨般沁出,沿着汽水瓶身蜿蜒流淌,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映照出我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喻言站在一旁,倚着冰冷的铸铁栏杆,她的裙摆被穿堂风轻轻掀起,划出一道危险的弧度,宛如一面在风中招摇的告密旗,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指尖轻叩着我怀中那本泛黄的《笑傲江湖》,一张照片从中滑落,那是易水寒,永远定格在十七岁的模样,白衬衫领口翻飞,如同鹤翼般轻盈而自由。

我尚未开口,K268次列车的汽笛声便撕破了晨雾,如同一声悠长的叹息,预示着离别的到来。易水寒从蒸汽的氤氲中缓缓走来,他的身影如同窖藏多年的梅子酒,开坛瞬间,香气四溢,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锋利。他肩头沾着未掸落的星尘,笑容比三年前更加深邃,也更加锋利,仿佛能刺破一切虚伪与伪装。

喻言的指甲突然掐进我的小臂,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平时总在课堂上用口红写数学公式的姑娘,此刻眼瞳里却燃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火焰,那是一种对爱情的渴望,也是对未来的憧憬。

七日后的重逢,仿佛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我们踏入明春广场,初夏的凤凰木正盛开着,血珠般的落花纷纷扬扬地砸向大理石地面,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哀婉的故事。喻言脖颈间新添的银链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坠子是一个精巧的美元符号,这是她第三次“不小心”露出易水寒送她的礼物,每一次都像是她在无声地宣告着对易水寒的占有。

“要烤牛舌,多加孜然。”喻言整个人几乎挂在易水寒的右臂上,她用玫瑰色的指甲划过菜单,那模样就像在验算某种复杂的爱情公式。我数着铁盘里渐渐堆起的竹签,心中却突然想起了生物课上讲的藤壶,那些节肢动物如何用水泥腺体牢牢附着在鲸鱼体表,而此刻的喻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暮色降临,喻言提议去新开的星空KTV。在镭射灯的闪烁下,她点歌时总把话筒往易水寒怀里塞,唱到副歌部分便侧头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仿佛要将他牢牢困在她的世界里。当我第四次摸向钱包时,却发现夹层里母亲给的护身符竟不翼而飞,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校门口的斜坡永远浸着一层油腻的反光,仿佛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那天,我数着“清仓大甩卖”的褪色横幅往宿舍走,却突然听见裂缝里迸出的哭声。一个男孩蜷缩在“跳楼价”标牌下,他的样子像极了被暴雨打落的麻雀,无助而可怜。

我伸手去触碰他汗湿的后颈,却突然被一股蛮力掀翻在地。男人的樟脑味和女人的蔻丹指甲在视网膜上炸开,围观者的窃语如同潮湿的苔藓爬上脊背,让我感到一阵窒息。直到老王头提着擀面杖冲出包子铺,他围裙上的油渍在夕阳下竟像勋章般耀眼,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正义与勇气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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