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眯着眼睛,吐槽道:“让你别用牙开酒瓶盖,你非不听,牙崩了吧。”
???
徐珞然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了,冷泽祎看着徐珞然,眼神示意:奶奶好猛啊。
吃完午饭,徐珞然和冷泽祎去洗碗,听见奶奶在客厅吐槽:“要我说小冷哪里都好,就是不会喝酒这事,少了点乐趣。我心想和他们分享青梅酒,一个个都不领情。”
爷爷捂脸无奈道:“你小点声吧,让孙子听到算什么事。”
“我都八十了!孙子也快三十岁,喝酒还得藏着掖着吗?这家长当的,可够憋屈。要说咱儿子最糊涂的就是和儿媳离婚,可惜了。”
听到这话,徐珞然手一顿,落寞地低下了头。
“我看你是心疼你的儿媳酒搭子,也就小然他妈愿意陪你胡闹,大半夜带你去酒吧蹦迪。”似是回忆起他和儿子一家一家酒吧找人的悲惨往事,爷爷属实无语。
他走进厨房,对二人说:“刷完碗去后院摘点喜欢的菜,晚上做给然然吃。顺便再去鱼塘捉条鱼,上山摘点柚子和石榴。你奶奶,咳咳,要午睡一会儿。”
午睡?是要小酌一杯吧!
换了一身务农的衣服,背上篓子和渔网,冷泽祎撞了撞徐珞然,说:“你从来没说过爷爷奶奶这么有意思。”
徐珞然的表情比冷泽祎还惊讶,他还在消化这件事,说:“我也是刚刚知道……”
再一回忆,或许有时候奶奶半夜醒来,不是在偷偷担心徐珞然,而是在偷喝酒……
每次半夜看到突然出现的徐珞然,她捂着嘴也不是在偷哭,而是在遮掩酒气……
“哈哈。”冷泽祎拿出手机,拍下徐珞然一脸懵比的表情,说:“怎么样,来到十年后还是很不错的吧,知道了奶奶的小秘密。”
十九岁的徐珞然在他们眼里,始终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的原委也不会告诉徐珞然。
但二十九岁的徐珞然就不同了,他已经成为家里人可以依靠的大人,也因此弄清了许多童年时期令他困惑不已的事情。
爷爷奶奶并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痛苦,也没有因为父母的离异而伤心,反而老两口一直是过的不错。
这些事实对29岁的徐珞然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对19岁的徐珞然来说,非常重要。
好比那条令他痛苦万分的万丈深渊只不过是一条小沟渠,抬腿就可以迈过去。
压在心头许久的大石头无意间落了地,徐珞然脸上的表情都明亮起来,他抢过手机,转而开始录冷泽祎。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亮他的脸庞,瞳仁因阳光变成浅棕色,他眉眼弯弯,像一朵盛开的茉莉花。
走在田埂上,脚下松软的土地就像踩在云端,呼吸间是清新的田野气息,秋天的色彩也鲜活起来。
田里的蔬菜是一片绿色,需要仔细分辨。
徐珞然语气变得明朗轻快,说:“阿泽,我想吃韭菜炒蛋。”
“好嘞。”
冷泽祎是标准城里长大的孩子,徐珞然等着看他笑话。
谁知冷泽祎准确的找到韭菜,拿着工具利落地割了下来,而不是连根拔起。他做完这些,也愣了,手里还举着那一把绿油油的韭菜,抬头看徐珞然,问:“我怎么这么熟练啊?”
徐珞然也不知其中的原因,又试探说:“我还要吃苔菜炒小腊肉。”
冷泽祎又在一片看起来差不多的绿色蔬菜当中,精准地找到了苔菜……
“啊?我怎么什么都认识啊?”冷泽祎指着田里的蔬菜,一一说着名字,有一些徐珞然都叫不上来。
徐珞然回忆,说:“你之前演过一部主旋律电影,里面饰演回乡创业的大学生,该不会那时候学会的吧。”
冷泽祎蹲在田里,之前他看过这部电影,还有不少新闻报道冷泽祎为了饰演好回乡大学生,在农村体验生活待了两个星期。
“也就是说,我之前学过的技能,其实我的身体都还记得,只是因为里子换了人,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
“很有可能。”
这个发现让冷泽祎开心不已,要说他这半个月为什么如此焦虑,就是因为十月份要拍的古装电影,他有大量的武打戏份,开机前的半个月,就是去武行培训……
而他,之前是拍过动作片!那就是说,他是有底子的!
一想到这里,冷泽祎开心极了,他冲到徐珞然身边,抱着他转了个圈,满手的泥巴都沾在徐珞然崭新的T恤上。
冷泽祎的笑容逐渐变态,徐珞然眼睛瞪得大大的,问:“你干嘛。”
冷泽祎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我们做……那个,我是不是也很会,很熟练啊……”
“啊!你说什么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