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面具人毫不闪躲,长长的指甲直接将村民的脑袋撕成两半。
血液夹着血丝,飞舞在半空。
谷淮安看到这幕,只觉得冷汗直冒。
“好家伙,这要是碰到我脑袋,不直接开个瓢呀!”
想到此,他只能拼了命地向前冲。
但不知道面具人是怎么跑的,两人的距离不断缩近,谷淮安只听到身后炸烟花一样的爆炸声,但很快,那些声音消失了。
“woc,它们不会直接杀穿了吧!”
事实证明,他想的是对的。
就在离大门只有两排村民的时候。
谷淮安只觉得没来由地心慌。
冷冽地风擦过眼皮,伴随着一个翻转,几缕黑丝掉落在空中。
那几双手在他上方擦过。
谷淮安一个滑铲,在瞬间越过层层村民,膝盖被撞的生疼,但他一刻都不敢停。
腿钻心地痛,他一个踉跄摔向墙壁,与此同时,他抓起棒槌,连带着他的身体,直直地撞向铜鼓。
“当!当!当!”
随着大鼓震耳欲聋的声音,面具人就像按下暂停键,一个个停在半空。
“我成功了!”谷淮安身体再没支撑,直直地瘫坐在门框上。
汗味夹杂着血腥味,直直地灌入他的鼻腔。
他这才发现,院子早就混乱不堪。
地上全是人体残肢,月光下,是流成河的血水。
但他们好像毫不知觉,有些人都被砍断半边脸了,另一半脸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微笑,双手还保持着鼓掌的姿势。
耳边还是觥筹交错的声音和众人庆贺的声音。
若是闭上眼,就是其乐融融的送嫁时刻,但睁开眼,就是满目血色。
“倒还应景。”谷淮安自嘲地笑了笑。“先前不还觉得这不够红,呵,这会倒是够喜庆了。”
他有些脱离地闭上眼睛,身体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
“呵。”
“这就是活着的滋味吗?”
浓稠的夜,总给人极度不详的预感。
很快,感觉灵验了。
“安安?你怎么还在这里偷懒?”
正门外,一道黑影自顾自的说着话。
她也没管谷淮安有没有接茬,只一个劲地说:“安安?快过去,快过去,你姐姐喊你。”
谷淮安冷冷地盯着门口,手里死死抓住棒槌,不为所动。
突然,门外的黑影声音变得尖锐:“快出来!出来!”
说着,它的身体开始不断蠕动,黑色的雾块开始不断扭曲,最后,一张硕大的嘴巴在顶端炸开,露出尖锐的牙齿。
“出来!出来!”她叫嚣着!用着花婆婆的声音。
“呵,你当我傻子吗?”谷淮安说,闭上眼,血从额头一点点滑下。
谷淮安只觉得视线逐渐变得猩红一片,一股难言的恐惧慢慢萦绕着他。
是来自身后?
他立刻转身,身后的屋子漆黑一片,黑暗里,似乎每一处阴影都开始慢慢蠕动。
生物的本能让他不断向后推。
直到,
一个冰凉的东西,从后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啊!”谷淮安一边叫,一边抓起鼓槌就朝着身后打。
“啊啊啊!滚啊!滚啊!”眼泪飞射,他声音全是哭腔。
可手腕被扣住了,他整个人朝着一侧倾倒。
再次,重重地,摔在了一个东西上。
身下温热的触感换回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摸了摸。
硬邦邦,热乎乎的。
触感细腻。
这是什么?
忽然,他感觉气息打在他的耳垂。
他下意识打了个抖擞。
可那股气流没有放过他,带着湿润的气体贴近他的耳垂。
他先感觉到热,然后是抑制不住的痒。
再然后,
他听见了那句话。
“摸够了吗?”
谷淮安的眼睛瞬间瞪到最大,视线终于适应了夜色。
他这才发现,
他再一次跨坐在贺佑年的身上。
只不过,这一次。
贺佑年白色的里衣大开,露出白皙的肌肉。
最要命的是,他的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腹肌上。
再下一点......
这可不能细想。
他仓皇地想收回手,却被扣住手腕。
下一刻他和贺佑年的眼睛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贺佑年平日里温和的眼眸,此时变得侵略性十足。
他的目光游走。
从鼻尖,到嘴唇,最后停留在他的喉咙。
他竟然有种,他要把他扒皮抽筋,拆骨入腹的错觉。
“贺佑年......”
他小声提醒,想要唤回他的理智。
不料,他却握住他的手,朝着上面移动。
“你不是喜欢吗?这个时候不刚好?”
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谷淮安腹诽。
但顶着这样的目光,他也只能红着脸,胡乱摸了两下。
粉色的。
哎呀呀。
罪过罪过。
他立刻闭上眼。
贺佑年却笑了出来,揶揄道:“是你占我便宜,怎么好像我在调戏你一样?”
谷淮安脸腾地全红了。
“谁,谁,占你便宜了,我,我就是......滑倒,对,滑倒。怎么就占你便宜了。”
贺佑年怕再逗下去,谷淮安会炸毛。
只笑着扶他起来。
出声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谈及正事,谷淮安面色一凛。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没事。”贺佑年抓住谷淮安的手腕。
一道青光闪过,一只青色的蝶在空中蹁跹。
“这是寻踪蝶,我们跟着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