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魔修双手齐齐断掉发出惨叫,他不怒反惧,“不知魔尊赏脸,有失远迎!”那两只手还在地上时不时动弹,坐在屋檐上的戚长笑看在眼里不敢回头看。
得知真是魔尊,老鸨连忙遣人喂药。这位仅看这高傲做派就知道不好惹。她忽然震惊抬头,看着背光的白发男人毫不犹豫的拥美人入怀,明明对怀中人是呵护姿态张嘴却对外人毫不留情。
“再不清醒者,就烧死在这里。”说到做到,很快就有人一把火扔在有一食人的魔族身上。
这一切戚长笑都看在眼里,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身后人问:“灵修来这里做什么?”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戚长笑鼓足勇气回头,对上了一具红白面具。还是那次他从合欢宗摊位上买回来的一副,他犹疑喊:“师兄?”
面具下那双眼有他不熟悉的情绪,他的师兄尽管被困但从来骄傲不羁,现在却如困兽忘之可畏可怜。
兴许是读出他的情绪,危横元道:“要摘下来看看吗美人?”
“师兄,你和我回虚有门吧。师门已经在重新调查你的案子,你没有杀凡人你是清白的。对了,韦宜人也知道内幕。”
对方遮住了他半张脸,叹息:“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现在是魔界的魔尊,如果你再说韦宜人的名字,我就认为你是反贼了。”
“另外,这粉衣服很难看。”他扔了戚长笑身上粉色披帛,冷酷的看眼火海里不得出的魔修。
戚长笑觉得,他很厌恶魔族就意味着师兄可能只是一时想不开。本以为后面能有和危横元解除的机会,孰料他竟再没有出现过。
他曾来过一次魔界宫殿,唯有这次怎么走动都无人管束。一连走了三日才发现原来是魔尊从没有处理过公务的时候,偌大殿宇内的所有魔族都在悄然无息的行动。
这日他拦住一个人,道:“我要见魔尊,你带我过去。”这人看他一眼飞快离去。
之后戚长笑发现仅有此人是一日雷打不动来两趟,就跟在他身后。这一日,他亲眼看着对方在一扇大门前通报几句准备离开,他就跟着敲门。
依旧无人应声。
这情况仿佛又回到十几年前危横元对他一言不发的局面,男人面露沮丧。忽而未离开的魔修对他轻语,“尊者不在这里。”他指了指上面,说危横元就在那里不愿意服药。
戚长笑看着上面的天顶不太理解,他知道魔族在血液暴乱时会服用某种药物,但问题是即使入魔多年也未见师兄发作过。
“郇云呢?”魔修放下丹药当没听见一样离开。
天顶通道是透明的,打开按钮后他就尝试迈出第一步。一直到最高处他都害怕自己掉下来,幸好一路安稳。
密闭的圆顶自动打开,摸黑进入的戚长笑万分惊愕。眼前暗夜浮空中数万万颗滴星滑落最终聚于一角,危横元就闭目打坐其下。
他淌水经过,发现这里的水沾而不湿,走在上面看如另一个世界。靠近师兄时,他看到男子同样在俯视水面看自己。
戚长笑抬头,又看到他闭着双眸。
“谁让你上来的。”
“不是师兄你吗?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上的来。”
危横元不语默认,在长笑盲区之内,水面下的他睁着泛红双眼狠狠的注视他。在来到魔界后他愿意告诉所有人他的身份,但他唯独不敢告诉一人。
可那天韦宜人告诉他戚长笑自己跑来了魔界,他没有相信又害怕师弟真会跟傻子一样过来。万幸那天去的及时没有害他受伤甚至其他,在面对师弟的天真后他又懊悔。
他闻到了那件恶心的粉色披帛上恶意的毒气,他拥懵懵懂懂的师弟入怀,心里却想的是,如果再让自己待在师弟身边,他会不会也是下面弱者的惨状。
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过来了。不,他早该想到的,师弟爱他。
被爱者骄矜,危横元在他他耳边道:“长笑,如果我已经面目全非了,你还会爱我吗?”
水面下的银发人长发无风自起,它破水缠住了乖乖依偎男人的戚长笑。察觉到身上不属于师兄的碰触时,他困惑出声:“师兄,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他的师兄让他往下方看,宽大手掌下的长笑像永远爱他的玉器珍宝,危横元觉得他应该看到什么都会接受的。
是吧,笑笑。
可惜,“啊啊啊——好恶心!”
冷酷的一句话将危横元强装骄傲的心击的粉碎,被爱者骄矜但他早已成为了怯懦的爱人者。他不可置信的抬起恐慌的戚长笑面孔,对视他的惊惧时又触摸着自己。
“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多疤。这不是我,笑笑,师弟,我脸上什么都没有的!”
可戚长笑还在尖叫,危横元觉得自己脸上的疤痕甚至连心脏开始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