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镇回来，直到开学的这段时间乔昀都在打工。

他现在的财力离住上Omega专用的公寓还远得很，其他地方也需要花钱，如果不是有方逢帮他，那真的有够呛。

变成Omega以后找工作的限制又增多，但好处是大部分工作都相当轻松的同时报酬极高。

大概是因为Omega本身的特殊性。

网页上挂着的报酬最高的招募是茶餐厅服务生的，往下一拉页面，是女仆主题的茶餐厅。

因为第一性别为男性的Omega长相大多雌雄莫辨，餐厅没有硬性要求只有女生可以应聘，底下标有一行小字：能接受上班穿着女仆装服务客人的男性Omega也会聘用。

乔昀：……

你们餐厅，是正经餐厅吗？

女装对乔昀来说并非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女装反而更轻松。

他看了看，餐厅的工作时间很有弹性，就算开学了他也可以一直做下去，如果客人评价好人气高的话，还有奖金，乔昀脑子转得飞快，数字越滚越多。有了这份工作，下半年不仅生活费，连公寓的费用也差不多能凑齐。

到这份上，不应聘跟平白无故丢了一笔巨款有什么区别。

乔昀唰唰地填写完信息表，摁下提交键。

*

“……制服有长款和短款，可以任意挑选，”负责人是一名Beta女性，名叫舒雨，她对乔昀介绍，“因为大多数消费者都是男性，不一定能接受男性Omega，可能需要你在上班的时候戴上假发。”

乔昀点头，戴假发也好，到外面没人认得出他。

舒雨翻出卷尺，“现在我帮你量一下尺寸，看看有没有哪套制服适合你，给你试穿一下。”

少年五官精致，表情又十分的无害柔和，像软绵绵的小羊一样，乖乖的。纵是在他们餐厅见过许多漂亮Omega，舒雨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普普通通的T恤长裤就有这种程度，好好打扮一番还不得把来餐厅消费的宅男给迷得神魂颠倒，让他们餐厅营业额一番再番？

于是看向乔昀的目光里多几分炙热。

太好了，她又有得赚了。

*

长款的女仆裙是到脚踝的，乔昀身量比女生高些，他穿起来有些短，裙摆下露出被白色长袜勾勒出的半截小腿，曲线优美。

点缀着蕾丝花边的小围裙在背后交叉固定，腰侧的细带绕至背后绑成蝴蝶结，收束了腰线。

往上，胸前的蝴蝶结微微挺出一个小弧度，舒雨倒不意外，男性Omega有这种性征也是正常的。

黑长直假发的几缕发丝垂落在他肩上，碎发贴在脸颊两侧，黑白配色，整个人的气质更清纯乖巧。

假发之上还夹了两个毛茸茸的猫耳发卡，发卡带有铃铛，轻轻一晃，就有细碎悦耳的铃声。

他第一次这身装扮，到底还是会害羞，脸上染了微微的酡红，有些无措。

让人想欺负他。

舒雨扶额叹气，十分担心乔昀的未来。

乔昀以为他的形象不符合要求，紧张起来：“不行？”

是太可以了。

可以到危险的地步。

“可以可以，”舒雨急忙解释，“如果这身衣服你穿着合适就是你的工服了，弄好手续之后我们这边再重新排一下班，大概……下周你就可以来上班了。”

“还有就是群里的员工培训视频，你多练几遍，到时候在顾客面前就不会露怯，放轻松，我看好你！”她对乔昀比个大拇指。

“好，谢谢姐，我会好好练习的。”乔昀认真点头。

他看过那些视频，像是替客人在蛋包饭上画番茄酱、比爱心手势之类的，对一般人来说做起来有些羞耻，不过难不倒乔昀。

总之，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才怪。

晚上回家，乔昀就碰上了方逢。

*

方逢似笑非笑对着猛然僵住身子的乔昀，“不欢迎？”

乔昀赶紧摇头否认，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他哪敢不欢迎公寓真正的主人。

“就是……有些吃惊……吧……还以为你很忙呢。”他干巴巴地解释。

不敢直视方逢的脸。

那天缱绻旖旎地脸贴着脸亲吻带来的温度仿佛仍然残留着。

其实乔昀也不记得他们到底亲了多久，他甚至怀疑最后他失去意识就是因为被亲晕过去。

实在越过太多的界限了。

“那天的事……”乔昀鼓起勇气，“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我最近才一直避开你，抱歉。”

“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方逢走到他面前，站定。

第一次发情期过后，乔昀也逐渐有了Omega该有的感官能力。

像感知信息素。

以前看过的手册说，出于礼貌，一般在公共场合Alpha和Omega不会主动释放自己信息素，然而就算不释放信息素，和根本感知不到信息素存在的Beta不同，AO能察觉彼此直接存在着微妙的吸引力。

就像那次成逸致情不自禁被乔昀吸引。

现在方逢靠近乔昀，乔昀能感知到周围空气的变化。

幽深冰冷。

和方逢的外在给人的印象完全一致。

没由来的，他又想起浴缸中的潮湿的吻，开始是冷的，有些苦闷，有些暗沉，后来慢慢地被柔和的光中和，温暖过头，是他最喜欢的夏天来了，意识迷乱的他更贴近方逢。

又想到接吻的事情了，他慌乱后退一步，身后已经是门板，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