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调很软，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拂过，和他的信息素一样，无害柔和，只要请求被答应，立刻就会卸去最后一道防备，变得绵绵粘粘，不停地贴在人身上撒娇。

方逢没回答。

太冷漠了。乔昀心生委屈。离得这样近，他还是闻不到Alpha的任何一点信息素，他微微侧脸，有些害羞地蹭蹭Alpha的脸，希望方逢能回应他。

没想到方逢却退开些许，拉开了距离，和他对视。

漆黑冷静的眼眸映出眼前发情期Omega完全被热潮控制，只会跟着本能走的迷乱的脸，好在乔昀此刻理智所剩无几，不然看见这副自己模样，多半会为自己居然有这样下流、不知羞耻的一面而羞愤欲死。

而不是继续搂着方逢，非要和Alpha贴贴，眼睛湿漉漉地问他为什么不能亲亲。

“小乔，我们是朋友，我不能亲你。”

方逢垂眸看他，提醒道：“你说过，不可以做越界的事情。”

好像，自己真的说过这些话。乔昀想不通了，没办法和清醒时的自己共情，紧急搬出先例：“可、可是我们之前也亲过呀。”

“一次是失控，一次是学习，这次，”方逢问他，“你觉得应该算什么？”

算什么？朋友不能亲亲，他确实只想和方逢当朋友，可是他现在又真的很想、很想方逢亲他。

乔昀脑袋晕晕，完全答不上来。

方逢空闲的另一只手在衣袋里拿出一支药管，给乔昀看。

“这是专门按照你的体质定做的抑制剂，只要用它，不需要勉强亲吻，也不用我的信息素，就可以解决问题，不再难受。”

“这样我们就还是你希望的那种不应该越界的朋友。”

药管里的液体轻轻晃动。

“要选这个吗？”方逢低声问，话语里充满了某种诱惑。

选择抑制剂，方逢就不会亲他。可比起抑制剂，他更希望这种时候方逢能够亲他，还有，像之前那样……抚摸他。

他不想要抑制剂，他想要方逢。

乔昀遵循内心的想法，慢慢地吻Alpha的喉结，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却不知道这样似有若无的反而更撩拨人。他很害羞，埋在方逢的颈窝，“我……选你。”

“方逢，我好想要你亲我。”

换一般的Alpha，估计现在腺体已经爆炸了，方逢被他撩得颈侧青筋更剧烈跳动，但还能强忍着，继续装得很体面。

语气克制，平静地问：“因为我们是朋友？”

“不是，不是，是因为，”乔昀支支吾吾，脸上烧得比刚才还严重许多许多，眼睛都开始发热，感觉一阵阵雾气升腾起来，带了点泣音，“是因为，我也，我也喜欢你。”

“我不会再骗你了。”

“所以你亲亲我好不好？”

听他这样说，方逢笑了，乔昀恍惚间听到他轻轻地喟叹。

“终于。”

终于。

终于真的停留在他手心上了。

乔昀愿意说，选择他，喜欢他，想要他。

Alpha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从刚才开始就被他强硬压制的腺体更加亢奋，但他还不能释放信息素，情绪激动的情况下，Alpha的信息素也会变得暴戾，现在释放信息素，只会伤害到乔昀。

药管被他毫不留情地随手丢开，咕噜咕噜滚到房间某个角落。

“小乔，看着我。”

乔昀很听话，抬头看他。

不管过去多久，在方逢眼里，他永远都不会改变，那双眼睛透澈，宛若琥珀，永远闪着纯洁的光泽。

最漂亮，最独一无二。

方逢单手将他搂起来，让乔昀处在比他更高的地方，接吻时乔昀只需要低头。

他撩开凌乱垂在乔昀脸侧的碎发，扶着他的脸，然后微微抬头，吻住乔昀。他很有耐心地含住乔昀的唇，等到乔昀回应他时才继续吻得更深。

随着亲吻，Alpha的信息素也一点一点释放，冰冷幽暗的无形凶兽悄无声息地拢住四周温暖香甜的花香，让猎物无处可逃。

乔昀不知道他们到底亲了多久。

在本能渴求之上又叠加了相当炽烈的爱恋之情，他的脑袋彻底融化掉，幸福得只会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方逢教学那一次，他们只是浅浅吻彼此的唇而已，唇舌交缠的吻，乔昀还不会，是方逢边吻边教的，让他从生涩到适应。

水声暧昧不堪，他迷迷糊糊想，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接吻会发出的声音。

到后面他们又到床上去亲，乔昀深深陷进了这种美妙的体验当中，方逢被他压着亲，他喜欢主动亲方逢，不会像方逢吻他那样令他产生恐怖的溺亡感。

如果乔昀有毛茸茸的尾巴，早就已经因为太过于舒服而蜷起来，不停地发抖。

他的吻还很青涩，很可爱，也格外折磨人。

方逢却能克制住不去抢夺他的主导权，只是替他扶着腰，不让他因为没有足够的力气去稳定身形而倒下去。

乔昀慢慢开始缺氧，但他没意识到，还要继续亲方逢，像只沉迷猫薄荷的小猫。

方逢捏住他的后颈，手指轻轻按他的腺体，安抚他，中断过于激烈的吻，相贴的唇瓣分开，细细的银丝似断未断，配合着他们两个人的喘息，十分的情色。

“慢一点，你会呼吸不过来，嗯？”

等乔昀耳边汩汩的血流声减弱一些，他听见方逢低哑着声对他说。

方逢也在低低喘着，很犯规的声音。

还没顺过气的乔昀又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