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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康奈利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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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他任期下的那个井然有序、稳定舒适的世界有可能会毁于一旦。”她兴致索然地说,“不利于他的选举,更不利于他的连任。”

“没错。从他‘拒绝停赛’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对于大选前的丑闻是怎样的处理态度。他怎么可能允许在他的治下,有什么‘黑魔王还苟延残喘’的丑闻发生,还被传播得沸沸扬扬?”德拉科的语气显得见怪不怪。

“所以他就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赫敏感到既费解又恼怒,“只要摆出不相信的架势,不告知大家,坏事都不会发生吗?”

那少年轻柔怜爱地抚摸她的脸颊,企图用更多暗黑的想法浸染着她素白的心灵。

他甚至狡猾地用了她所能听懂的方式,轻飘飘地说:“这叫什么来着,麻瓜心理学中的‘否认’环节,对不对?他离到达‘接受’那个层面还远着呢。”

“现在,你的问题得到解答了吗?报纸上为什么对麦克尼尔在迷宫的恶行或者黑魔王的消息只字不提?”

“我猜是为了稳定民心,争取人们对他的支持。”赫敏无奈地说。

“是啊,一旦黑魔王尚存世间的消息公诸于世,大批的巫师会去追随邓布利多——无论邓布利多自己是否想做这个魔法部长——会有很多人怀着对黑魔王的恐惧去恳请他上台的。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黑魔王会忌惮邓布利多教授,却不会忌惮福吉。”赫敏颓然道。

“看到了吗?赫敏,你作为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仅仅在巫师界生活了四年,都已经如此清楚这件事了。你应该可以想像,在整个巫师界,这不是什么秘密。”

德拉科低声说,“就算福吉被权力欲一叶障目,看不清很多事;但起码,对你所说的这件事,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在此种情况下,你叫他如何承认邓布利多所说的事,又如何不将邓布利多视为他最为忌惮的假想敌?”

“但这都是我们的设想,对不对?”赫敏顽强地说,试图维持一种积极的腔调,“我们不能仅凭《预言家日报》的一篇报道,就断定一个人的态度和抱负是什么样子的。”

“相信我。我父亲跟他打交道还挺多的。”德拉科神色古怪地说,“他是个保守派,思想传统、贪财弄权、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德拉科,你看问题未免太过悲观了!他此前的表现虽然糊涂了点儿,可还没糟糕到你所说的那种地步。目前,他和邓布利多并未决裂,不是吗?”

赫敏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

她说:“我很难立刻得出结论,推断出他未来会做出何种抉择。他说不定还在进行思想挣扎,本着某种谨慎的原则,在努力地去厘清这事件背后的所有真相。也许,他最终会承担自己的责任,向大家告知这一切的始末,做一个守护魔法界的好部长呢。”

德拉科定定地看着她,没忍心再打击她的积极性。

毕竟她才15岁而已。

也不必把她那份冲动的热情和盲目的憧憬全部都扼杀掉。

“是啊,一切皆有可能。”他淡淡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他没直接带她去图书馆,而是脚步一拐,走向了校医院的方向。

“德拉科,为什么我们要去校医院?”赫敏慌乱地说,“你受伤了吗?”

“我得向庞弗雷女士要点解酒药,放到你的储物包里。”德拉科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未雨绸缪。你知道,以免某个小酒鬼再把自己喝得认不清东南西北。”

赫敏一阵脸红。

“那是个意外——我以前从没一下子喝过那么多酒!我昨天想事情想得有点投入,天气又特别热,我总是觉得口渴……”

“没错。鉴于我们之间制定的规矩,你绝不会再有机会一次喝那么多酒了。那解酒药,我大概是替自己要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懒洋洋地说,继续搂着她向校医院门口走去,“劳烦格兰杰小姐大驾,陪我走一趟吧。”

然而,命运女神俯瞰着女孩撅起的嘴角,任性地做出了决策:这对打嘴仗的小情侣今天注定拿不到解酒药。

作为交换,她给他们上演了一出令人哀悼的剧目,它正发生在校医院的门口。

“真令人遗憾,不过没有办法,米勒娃——”康奈利·福吉大声说。

“你就不该把它带进来!”麦格教授的面颊上泛起了红晕,双手捏成了拳头。

她冲福吉大声地嚷嚷,“摄魂怪是不许进城堡的!”

“发生了什么?”被德拉科一把拉回到拐角处的赫敏小声问。

不等他回答,一张抬出的担架解释了一切。

担架上盖着一块醒目的白布,两个傲罗抬着它往校医院外面走。

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白布下滑落出了一只焦黑干枯的手,手上的肉像是烧干了。

“是巴格曼。”德拉科眸光闪动,“他大概是死了。”

“我亲爱的女士!”福吉用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态度,毫不客气、怒气冲天地说,“我作为魔法部部长,有权决定自己是否愿意带保镖!我要来见一位极度危险的——”

“卢多·巴格曼并不危险。他已经很虚弱了,实际上,他本来就快要死了。”邓布利多教授打断了他的话语,他快步从校医院的门口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愤怒又冰冷。

六月多变的风吹来了一层乌云,光明被阴霾笼罩,天色忽然昏暗下来。

风从走廊窗户袭来,沉默又迅猛。不知道是因为这引人伤感的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赫敏的心底缓缓冒出一股寒意。

她攥紧了德拉科的手。

用不着听完他们说的话,赫敏也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福吉所带来的摄魂怪,给了巴格曼那个致命的吻。

“根据各种说法,这也算是他罪有应得!”福吉理直气壮地说,似乎巴格曼并不是他曾经在看台上亲切以待的“朋友”。

“他还不是犯人啊……还没接受审判……它还没有权利吸走他的灵魂……”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

“他已经生不如死了。它一定是嗅到了他那种濒临死亡的气息。绝望——那是摄魂怪最爱的甜点。”德拉科在她耳边说,语气迟缓又冷洌,“更何况,你以为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赫敏用惊悚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他眼里的凉气快要渗出来了——凉得她心里发慌。

“哦,不,德拉科,别这么说……”她颤抖着声音,游移的目光投向福吉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忽然打了个寒噤。

可笑啊。赫敏心中悲叹。

仅仅在几分钟前,她还天真地期待,这位魔法部部长可以在短暂的慌乱无措中回过神来,有朝一日能引领魔法界共同抵抗伏地魔呢。

而此刻,这位表面和蔼的贪权弄势者,已经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权,开始毁尸灭迹了。

“可他现在无法出来作证了,康奈利。他不能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了。”邓布利多在那头说话了。

德拉科看到了邓布利多投向福吉的犀利目光。似乎,邓布利多终于发现了福吉内心的颜色。

“他能告诉大家什么?他完完全全疯了,因为他欠的那些债务!他肯定又跟那些妖精打了什么赌,为了能彻底翻盘,把三强争霸赛搞得一团乱!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以为自己是遵照了神秘人的旨意!”福吉气急败坏地说。

否认。

赫敏确认,福吉还沉浸在库伯勒-罗斯变化曲线的“否认”状态里,就像德拉科所说的那样,他的思维离“接受”相隔万里。

“康奈利,伏地魔确实曾对他发号施令过。”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三强争霸赛的动乱、甚至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骚乱,以及伯莎·乔金斯的死亡,都是施行伏地魔东山再起计划时附带产生的消极结果。”

他注视着福吉,继续说,“我不妨告诉你,伏地魔的一缕残魂依然存活世间。就算他这次失败了,未必没有下一次尝试。”

福吉的表情堪称大惊失色。

像是迎面来了一个游走球,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晕晕乎乎地眨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话了。

“神秘人……还活着?十三年过去了……一直风平浪静的……他早就倒台了……没有复出的迹象。”福吉脸上露出了一丝艰难的、苍白的笑容,“听我说,邓布利多,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别开玩笑了,真的……你怎么能把一个疯子的话当真?巴格曼是想钱想疯了……麦克尼尔大概是被他欺骗了……”

“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因为触摸到假的火焰杯,直接被传送到了伏地魔面前。多亏他们足够机敏警惕,才没有被伤害。他们差点就在伏地魔的指令下被杀死了。”邓布利多淡然地说,“你随时可以去询问他们,让他们解释给你听。”

“我已经听过一遍了。”福吉语气古怪地说,“天那么黑,他们又慌慌张张的,看错也是有可能的。他们没有完全看清那黑影是谁——”

“那天晚上,我亲自与伏地魔进行了对话。他对我和盘托出了一切。他设计了阴谋,诱惑巴格曼为他所用,妄图复活身体,重回人间。”邓布利多平和地说。

“邓布利多,拜托了,别开玩笑了。”福吉试图用欢快的语气说话。

“不仅仅是我。当时还有好几个人埋伏在那里,击晕了巴格曼。我和巴格曼手中那个会说话的婴儿对了话,当时伏地魔的灵魂就在那个婴儿的身体里面。”邓布利多说,“问问西里斯·布莱克吧,他从头到尾都在我旁边。”

“西里斯·布莱克?”福吉迷惑地说,语气里有一股不耐烦的意味,“他在阿兹卡班待了十来年呢,我不确定他的脑筋还好使。”

德拉科突然被他的这句话给深深地得罪了。

“西里斯·布莱克的脑筋不好使?”他有些恼怒地对赫敏说,“他康奈利·福吉的脑子拍马也未必赶得上。”

赫敏没有说话,轻轻攥紧了他的手。

这时,邓布利多向前跨了一步,身躯里放射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西里斯和你、我一样清醒。他的脑筋没有糊涂。我也没有。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得动员一切可能的力量,去合作抵抗即将卷土重来的伏地魔。我有一些建议——”

“霍格沃茨的勇士赢得了火焰杯,一切都顺顺当当地办完了!邓布利多,谁会相信呢?这都是无稽之谈!”福吉高声说,无礼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紧接着,他换上了一种祈求的口吻,“邓布利多,到此为止不好吗?这些论调都太不着边际了……已经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神秘人还活着,或者有什么卷土重来的迹象。不过是一些异想天开的闹事者所做出的扰乱社会秩序的行为。”

他喘着气说,“至于那个荒唐可笑的婴儿,是啊,麦克尼尔提到过……它现在已经死掉了,枯萎得像张老树皮……我们拿去研究过了,什么神秘人的痕迹都验证不出来。就到此为止吧。”

邓布利多沉默了。

停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康奈利,你亲手把能直接证明这一切的人给毁了。你急急忙忙地把间接能证明的人送进了阿兹卡班。现在,你又要求我到此为止。”

“是的!到此为止!”福吉的口气忽然强硬起来了,“我一直给你充分的自由,邓布利多,我一向对你尊敬有加!雇佣巨人、狼人,不请示魔法部就擅自决定教学生什么……我一直保持沉默。”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是没有人抱怨这件事,我都给你压下来了!你不能享受了这一切特殊待遇,还要变本加厉要求更多!现在,你正在拿一种无凭无据的假设来让人们陷入毫无意义的恐慌!现在,我要求你尊重一下我,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赫敏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看清了这位魔法部长的状态。

他涨红着脸,紧紧盯着邓布利多的举动,似乎要根据邓布利多的反应,来决定自己下一秒是要继续说更多的话,还是要干脆落荒而逃。

“我可以再也不向你提起这件事——”邓布利多说。

“很好,我也不想多听任何一句有关神秘人的荒唐论调了。”福吉恶狠狠地说。

“但是,你捂不住所有的盖子,堵不住所有的嘴。伏地魔是不会到此为止的,魔法部应当保持警惕。”邓布利多瞧了他一会儿,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地说,“我唯一想要反对的,是伏地魔,你该很清楚这一点吧,福吉部长?”

“他是不会回来的,邓布利多。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暗中在玩什么把戏,又绕开魔法部单独做了多少事。这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福吉盯着邓布利多的目光显得游移不定,“只要你愿意到此为止。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是不是朋友,取决于你。”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福吉的脸涨得更红了。

他粗声粗气地说:“我晚些时候再跟你联系,邓布利多。我想,我们终究还是需要讨论讨论这所学校的办学方式。现在,我必须回魔法部去了。”

“我们走吧。”德拉科轻声对赫敏说,“福吉一定不希望看到有更多的人围观了这场闹剧。”

趁这出悲剧的幕布落下前,趁那些演员入戏太深以至于还愣在原地没动,他们匆匆离开了校医院。

顺着楼梯折返回去,他们走到了一处空荡荡的走廊。

那些沉静繁盛的藤蔓此刻被急促的雨滴打得噼啪作响,凄凄惨惨地落了一地的残绿。

残暴的雨声里,一道闪电划破天幕,接着是一声惊雷。

雷声中,女孩径直钻入了德拉科的怀抱里,声音发着抖:“他杀了巴格曼,是吗?”

看来,这件事对她打击挺大的。他想。

“也不能这么说。福吉的手干干净净的,脏活都是摄魂怪做的。”德拉科的嘴角抿出了一个厌恶的弧度。

“德拉科,我恐怕,你是对的。”赫敏苦涩地说,“事实是如此明显,证据原本是如此充分。有邓布利多、西里斯以及凤凰社的人可以出来作证,他却死不承认。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被权力欲蒙蔽了双眼。”

“他身上政客的属性恐怕比巫师的属性要多得多。”德拉科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他不压下这件事,第二天就得有人嚷嚷着叫他下台了。他害怕这种可能性,因此忽略了更重要的事。”

“我不认为邓布利多教授会让福吉下台——”

“就算没有邓布利多,魔法界的政坛也是有派系之争的。”德拉科说,“福吉错误地将邓布利多视为阻碍他前程的最大绊脚石的时候,还有其他派系的人将福吉视为自己晋升路上的拦路虎。这是一个有毒的循环。他们就像是一群贪婪的如尼纹蛇那样相互攻击,在权力的倾轧中给这个世界留下一地狼藉。”

“如此说来,魔法界和麻瓜界似乎有些共通之处。在政坛上,麻瓜政客们也在做一些自私的决定来保住自己的位子,用互相攀咬的愚蠢手段来争取更高的位子,而对于维护民众们的实际利益不感兴趣。”赫敏的思绪有些游离,她想起了爸爸在餐桌上抱怨的那些麻瓜政权中的党派之争。

原来,魔法界也是如出一辙,她失落地想。

为了各自的立场而争权夺利,大费周章地计较一些小事,忽视了真正值得思考的社会问题。

人类的自私愚蠢,似乎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身居高位与自私愚蠢结合,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的内耗。德拉科,神秘人可能会在这种内耗中得到喘息机会的,是不是?”赫敏思索着一切,设想着未来的可能性,突然觉得自己的气都喘不匀了。

在被人性所展现的暴烈击垮前,她无助地抓着他的衬衣试图站稳一点。

德拉科安抚地给她顺后背,劝慰她:“这是人性的共通之处。我说福吉愚蠢,并不是指他真的愚不可及,魔法部部长绝不是随便哪个蠢货都能当上的。

“我说的愚蠢,是指‘福吉选择愚蠢’,因为这看似愚蠢的选择能带给他更大的利益。”他的声音如同雨水一般冰凉。

赫敏焦躁地叹息一声。

“不过,他的确是自私的。”德拉科低声说,“我还记得你曾同我探讨过‘唯结果论’和‘初心’的问题。用你的话来说,在追逐高位的时候,他或许也有过一颗‘初心’,也曾经许下过波澜壮阔的誓言,有过远大的抱负。”

他拥抱着她,嗅着她的头发,说不清这举动是想要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然而,想要上位,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争取乃至保住自己的位子,继而才能去实现抱负。”他闷闷地说,“很快,他迷失在权力角逐中,失掉了‘初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保住位子’这件事上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地位更重要。”

“所以他势必会压下所有的负面消息,展现出一个太平盛世来。”赫敏失魂落魄地说,“不得不说,你的分析毫无破绽。你所说的概念,我很认同。”

这些概念,大多数是德拉科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所认知到的。

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年月,也是他成长最快、最深窥幽微人性的年月。德拉科心中叹息。

赫敏则继续喃喃低语着。

“追名逐利,手段肮脏,悲哀至极。他本可以把那些时间放在更有益的事情上的。”

她不安极了,把自己的手臂吊在他的脖颈上,努力贴紧他,仿佛他的拥抱能给她点儿安全感似的。

“是啊。明明知道有更好的办法,有更正确的选择。可为了自己的利益,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名望去耽误整个巫师社会的发展,在内斗中给敌人以可趁之机。最可怕的是,就算有了一个又一个先例,后来人也从不长记性。”德拉科厌倦地说,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差点被击溃的灵魂。

赫敏沮丧地说:“有点令人失望,不是吗?这同我一直以来所理解的和想象的那个繁荣奇妙的巫师社会很不一样。说实话,我也不是现在才开始失望的。但当你更了解它的时候,你总能更失望一点。”

“我想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德拉科低声说。

同赫敏一样,德拉科对魔法部的现状失望透顶。

魔法部有大量的魔法资源,聚集了全魔法界的精英——虽然不乏冗员,但毕竟也是有精明强干的人存在的。

它本该在抗击黑魔王一事上发挥更大的作用,而非拖后腿。

然而前世,魔法部简直就是个纸糊的筛子。

它既没有保障巫师们的权益,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底线。

在福吉忙于自欺欺人地“捂盖子”的那一年里,黑魔王整合了所有可用的势力,没有获得任何魔法部的牵制。

两方阵营心照不宣地采取了相互无视的政策。

可笑福吉以为天下太平;然而黑魔王的野心,岂是“相安无事”就能满足的?

等到黑魔王羽翼丰满,头一件事就是把魔法部变成了食死徒的天下。

自此以后,无能者把持权利,弄权者排除异己,自私者比比皆是,贪婪者趁乱收割。

一些人选择抓住乱局中的机会,钻进这漩涡里搅一搅风云;还有一些人在夹缝中喘息,在保全自身的渺小愿望中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种情况下,马尔福家就是一块无法自保的肥肉,不全心全意地跟在黑魔王身后,还能怎么办?德拉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牵扯出一点愤世嫉俗的冷笑来。

赫敏正把脸埋在他脖颈上,又开始像吸猫一样猛吸他了。

少年的清爽气压过了雨水的凄惨味,抚慰着她的嗅觉细胞,让她感觉到一点安全。

镇定下来以后,在一种理想破灭的崩溃感里,她隐隐约约地疑惑起来,德拉科谈论这些事情的口吻,显得很老成。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看得这样透?

他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有一点饱经磨难、众醉独醒的疏冷意味?

赫敏悄悄抬眼,仰头看他。

德拉科的年纪分明比她还小几个月呢!他却长得比她高,比同年龄的男孩发育得早,总是能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起来,或者拿拥抱整个儿裹住她。

他总是周到妥帖、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他的思想深度比她宽广,似乎是用敏锐的洞察力和海量的人情世故给喂养大的。

然而,那张迷人的青涩的少年的脸,纵使满怀沉思,却毫无沧桑痕迹。

如果没有同他进行过深刻的对话,没有触摸过他广邃的灵魂,仅从表面来看,他虽然看上去高傲,却绝不老成。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会塑造出这样的男孩?

她真不能相信他的父母会如传闻中那样可怕。

那样可怕的父母是养不出这样复杂又迷人的男孩的……

“还好吗,你的世界观?又被我击垮、重塑了?”德拉科被她的目光唤回了思绪,担忧又爱怜地打量她。

“有一点点被冲击到。”赫敏摇摇头,把针对德拉科本人的探究性思考甩到一边,重新回到他们的讨论里:“你是对的。我们不能指望这位魔法部部长做出什么抵抗神秘人的事情了。接下来会怎么样?福吉和邓布利多算是撕破脸了吗,我们刚刚是见证了他们走向决裂的开端吗?”

“他们将来会闹得更僵的。现在还算温和,起码明面上还是保留了一层遮羞布。但肯定心存芥蒂了。”德拉科说,“我认为下个学年霍格沃茨将过得不太容易。”

“我听到福吉所说的话了。他说,要同邓布利多讨论这所学校的办学方式。”她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是不是?”

德拉科微微颔首。

“瞧着吧,福吉会很乐意给邓布利多添点堵的。只要能让霍格沃茨忙起来,邓布利多就没什么时间去四处宣扬他那些危险的想法了,是不是?”他用肯定的语气设问着,毫不怀疑她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赫敏一言不发,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精于世故的男朋友,非常不情愿地用眼神赞同了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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