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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难以忽视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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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似乎对于未来有某种规划。”西里斯意味深长地说,“他的那份认真,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詹姆,他就——”

说到这里,西里斯的喉头哽咽了一下。

他陡然停住了话头。

低垂着头,他忽然愣怔在那张舒适的扶手椅上。

赫敏转过身看他,发现他侧脸上掠过一丝痛楚表情,灰色的眼睛里迅速蒙起了一层雾。

当他说到自己疯狂的母亲,说到自己被家族除名的经历,脸上都是冷漠的表情,似乎那些没什么大不了;

当他说到德拉科父母的顽固,说到自己厌恶纯血观念的想法,脸上都是冷峻的表情,显得既高傲又不屑;

然而,哈利父亲的名字,却总是能给这个看似不羁的人,激荡出不同以往的脆弱神情来。

赫敏知道,这场谈话到此为止了。

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

西里斯·布莱克不是那种愿意随便让人看到他的眼泪的人。

她悄悄走出客厅,往楼上的卧室去了。

三楼的卧室里,哈利正跟罗恩和金妮玩着一副恶作剧吊死鬼纸牌。

罗恩显然快要赢了。

然后,赫敏像一阵风那样冲进来,把牌局搅乱了——快要输掉的金妮赶忙松了一口气——她急于把刚刚西里斯的状态告诉哈利。

“……他看起来很悲伤。”赫敏不安地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发言,端详着哈利床头摆放着的一些老照片。

“我猜想是的。他们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形影不离。我听说,在他被赶出布莱克家后,暂时住在我爸爸家。后来,他搬出去了,星期天也经常去我爷爷奶奶家吃午饭。”哈利说,脸上带着一些伤感和同情。

“他准是很喜欢你爸爸家,尤其是当自己的父母没法给他爱的时候,”赫敏在金妮旁边坐下,慢慢地说,“他大概一直没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她指的是哈利父母去世的那件事。

西里斯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挚友,甚至因此把自己放逐到了阿兹卡班。

赫敏对这件事很不解——但凡西里斯对着那不公正的司法程序提出一点异议,稍微解释两句,为自己争取争取,都有可能不会被关押那么多年。

可他一言不发,任人宰割地把自己淹没在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堆里,这可不像是桀骜不驯的西里斯·布莱克的一贯作风。

如果不是德拉科和韦斯莱孪生兄弟一起发现了活着的彼得·佩迪鲁,申明了他的清白,他是不是还会继续把自己封闭在那里,直到生命化为尘土?

“他大概很想念我父亲。教我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他每次看到我的厄里斯魔镜内容,都会停下来。”哈利放下手里的纸牌,无奈地说,“有好几次,他跟我说话,都不经意地叫我‘詹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

“他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吗?”赫敏问。

“有时候,他意识到了,脸上就会很失落;有时候,他根本没注意到,我也不想特意提醒他。”哈利说。

“我也听到过一次。”金妮对赫敏说,“昨天晚餐的时候,他还让‘詹姆’把他面前的土豆端过来点。”

“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他是不是该接受一点心理咨询?”赫敏说,“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总是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他心里大概会很难过吧?”

然而,她对面的那两个男孩只是耸耸肩,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

“他会没事的……”罗恩大大咧咧地说,“他平时不都挺高兴的吗?他大概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来适应。”

“赫敏啊,爱情就是最好的良药。”趁哈利和罗恩重新洗牌,金妮八卦兮兮地说,“你就没问问,他怎么不出门见芙蓉·德拉库尔了?”

“哦,金妮,我该怎么问这种事呢?”赫敏说,“这只是猜测。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德拉库尔…...”

“八九不离十。”金妮神秘地说,“比尔告诉我,这位布斯巴顿的女勇士在伦敦的古灵阁找了一份实习工作,说要练习一下自己的英语。我猜她魔咒施得确实还不赖,他对她的评价还挺高的。”

第二天傍晚,非常意外地,赫敏发现了更多的证据,证明西里斯与芙蓉关系匪浅。

那会儿,在绯红的夕阳下,她打开格里莫广场12号宅邸的黑门,打算给门口克鲁克山的猫食盆加点精制猫粮的时候,发现前面的小广场上站着一个头发银亮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职业装——桃红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立领的内衬,下面是一条灰色的西裤,显得干练又精致。

她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宅邸的门口,似乎能看到赫敏一样。赫敏试探着朝她挥挥手,她没有反应,但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门口。

这时候,克鲁克山从广场对面的树篱中跳出来,直直往这边奔跑而来,吸引了这个女人的目光。

而后,当克鲁克山蹿到台阶上,对着自己的晚餐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那女人犹豫着走过来,站在了黑门前的台阶下。

当她越走越近的时候,赫敏看清了她的脸——是芙蓉·德拉库尔。

她湛蓝的眼睛朝虚空中望去,望向有些惊讶的赫敏,喉音沙哑,试探着说:“你好?是赫敏吗?我是芙蓉,还记得我吗?”

“啊,你好,芙蓉。”赫敏被吓了一跳,以为芙蓉看见她了。

“你能拉我一下吗?”芙蓉说,把一双修长优美的手茫然地向前伸去。

赫敏这才明白,芙蓉可能根本看不到格里莫广场12号,也看不到她。

然而,她们已经在交谈了,西里斯又似乎跟她交情匪浅;况且,她自己也有点儿欣赏芙蓉。芙蓉一向对于哈利也很亲切,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样有点不妥,也有点冒险,赫敏还是莫名其妙地对这个法国女孩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到了台阶上。

“谢谢你,赫敏。”芙蓉对她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而后又喃喃自语,“总算让我找到了。”

“如果你看不到我,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的?”赫敏奇异地问她。

“哦,西里斯告诉过我,你会来布莱克老宅。有一次,我还看见他去对角巷买猫粮,说是替你那只聪明的猫准备的。”芙蓉说。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克鲁克山,笑了笑。“猫狸子与波斯猫的混血种,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对不对?我就进行了一点合理的推测。”

赫敏只能对她回以一笑——芙蓉很聪明。

“西里斯在吗?我找他有事。”这会儿,这个漂亮的法国女孩一甩长长的瀑布式的头发,透过洞开的门,朝布莱克老宅那条深深的门廊里张望。

“他不在。”赫敏说,“下午的时候,他好像出去了。”

“这倒是新鲜事。”芙蓉微微惊讶地说,忽然又对着门里亲切地问好,“哦,哈利,你好吗?”

哈利正从门廊那边走过来,似乎被她吓了一跳。

罗恩则跟在他后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芙蓉,有些神情恍惚的样子。

“我能进来吗,哈利?”芙蓉说,冲他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哦,当然。”哈利忙不迭地说,“欢迎。”

就这样,芙蓉·德拉库尔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布莱克老宅的二楼客厅里,享受了哈利和罗恩那反常的、殷勤的、过度积极的倒茶服务,与赫敏、金妮聊了一会儿巴黎最新的流行时尚,吐槽了一阵子最近《预言家日报》上登出的假新闻,并且成功把匆匆回家的西里斯·布莱克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他难以置信地问,薄暮的光线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在他脸上,给那张惯常淡定的脸蒙上一丝惊吓的虚影。

“你去哪儿了?”芙蓉没理睬他的问题,反问他。

西里斯也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来干什么?”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芙蓉昂着头,扫视了一眼客厅,四双好奇的眼睛正亮闪闪地盯着他们看。

“你们能——”西里斯皱着眉头对男孩女孩们说。

“哦,你们来看看我熬的药剂吧,今天就能熬好了。”赫敏反应迅速地说,把哈利他们带进了隔壁的魔药制作室。

“他们究竟要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罗恩晕晕乎乎地问。

“哦,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金妮一脸兴奋地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长的肉色细绳,把一个耳朵从门缝底下伸出去了,“这伸缩耳可真是个好东西,用途大大地广泛!”

“我不知道该不该听,这是他们的隐私——”赫敏说,有些迟疑。

“别这样古板,赫敏,你昨天不是还担忧他的心理状态吗?这可是绝佳的机会!”金妮冲她做了个鬼脸,把另一个耳朵冲着大家,他们立刻就听到了一些激烈的争论声。

“……所以现在是怎样?你教会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了?”显然是芙蓉,声音有点愤怒。

“不然呢?你现在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变身了,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阿尼马格斯大师了。”西里斯懒散地说,“我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履行了自己的责任。”

阿尼马格斯?赫敏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

芙蓉是什么时候学这个的——还是向西里斯学的?

这种高难度的变形术可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学习的,绝非一日之功。

同时,也需要很高超的天赋、努力和运气,才能变成功。

“责任?”芙蓉嗤笑一声,“那么,那个吻又怎么说?你是打算把它抛之脑后,再也不提了吗?”

“吻——他们亲吻了?”罗恩用一种哽咽的声音说,换来了金妮毫不客气的一声“嘘”。

“那个吻……我以为你不记得了……你从没提过……”西里斯的语气里有一丝凝滞。

“我当然记得,我是中了昏迷咒,不是中了遗忘咒!”芙蓉忍无可忍地说,“所以你是在随便玩玩吗,西里斯·布莱克?”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现在我确实……”西里斯迟疑着。

“有了新目标,是不是?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穿成这样风流倜傥的模样?”芙蓉不客气地说。

西里斯没有说话。

她的英语进步还挺快,都知道怎么说“风流倜傥”了,他想。

紧接着就是“噔噔噔”的下楼声,非常急促。

“等等——”西里斯的声音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也跟着也下去了。

金妮悄悄打开了门。几个小巧的黑影顺着墙壁一路往外探,又蹑手蹑脚地顺着楼梯向下走,生怕被这场大戏的男女主角给发现声音和行迹。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谨慎小心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芙蓉正站在门廊里,用很大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说:“西里斯·布莱克,我警告你,这事儿虽然是你先起的头,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哈利先下去了,然后是罗恩和金妮。赫敏跟在金妮后面,挤挤挨挨地歪过头去,偷看那道幽深的门廊。

她惊讶地发现,芙蓉正把西里斯怼在门廊的墙壁上,单手撑在他脸侧,另一只揪着他的衣领,气势如虹地面对着那个表情有些不羁的男人。

“什么叫我先起的头——”西里斯说,高傲的灰色眼睛盯着她,藏着些迷茫。

不是她先来招惹他的吗?

这句话似乎让芙蓉有些生气。

她凶狠地说,“你不知道你起了什么头?那么我告诉你——”

她揪着那个俊美又傲慢的男人的衣领,狂野地给了他一个热情澎湃的法式热吻。

她银色的头发覆盖到他黑色的衣服上,显出一种梦幻般的色泽,仿佛一只美丽又发了疯的独角兽扑在他身上一样,让那个黑发男人倚在墙上,不敢乱动。

在他神色有些迷离的时候,在他的那双冷漠的手终于有了一丝热情,想要试图向前搂住她的时候,她猛然后退一步,离开了他的唇。

他向她飘乎地探过身去,她却将他毫不怜惜地一把推到墙上,霸气十足地宣布:“在我对你腻烦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看别的女人,也别再玩什么消失的戏码!”

甩甩自己的长发,她高傲又不屑地“哼”了一声,翩然打开了布莱克老宅的那扇门,扬长而去。

而西里斯·布莱克——这位被占尽便宜的苦主——他从墙壁上起身,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来回抚摸着自己的唇。

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也不复往日的哀愁,反而露出了一丝充满兴味的微笑。

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哇哦——她可真酷。”金妮表情敬畏,她小声对赫敏说,“我现在能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啊,我早就这么说了,对不对?”赫敏说,轻手轻脚地拉着金妮往楼上走,把楼下那两个呆愣在原地的货给遗忘了。

“我真希望自己能跟她一样勇敢。”金妮说,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你跟哈利单独相处过了吗?”赫敏好奇地问。

“还没。”金妮立刻换上了一副堪称惨烈的表情,“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我已经偶尔能跟他说句话了。”

“没错,加把劲儿,多说几句!”赫敏鼓动她,“明天我就要走了,接下来的日子,你总不能只跟你哥哥相处和说话吧?”

“我知道!”金妮心烦意乱地说,“你呢——你和你的斯莱特林男孩怎么样了?”

“说实话,我有点想他。”赫敏说,“起码你比我幸运,你还能时时刻刻见到你的格兰芬多男孩,是不是?我和他——我们连见一面都难。”

是啊,此刻,在威尔特郡,接受着父母暴风洗礼的德拉科,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恨不得把自己拆成两个,一个专门用来应付父母,另一个偷偷跑出去见一见他的女孩。

“我已经告诉过你,邓布利多是个极度复杂的人,我们不能随意去相信他。”卢修斯冷冷地说,“我奉劝你考虑一种可能性,就是他在利用你,利用你这个尚且年轻天真的马尔福,正如他可能在利用尚且年轻天真的波特,以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呢?他能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德拉科强迫自己回神,摆出一副诚心诚意求教的模样,面对自己有些忧虑的父亲。

“我听说一个传闻,福吉似乎在担心,邓布利多正在组织人手反对他。如果是出于争权夺利的角度,我不得不怀疑,邓布利多可能想拉拢马尔福家,为他所用;甚至于,当他的马前卒。”卢修斯慢条斯理地说,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德拉科,你大概被利用了。”

“全是胡扯。福吉怕是犯了被迫害妄想症。”德拉科不认同地摇头。

邓布利多组织凤凰社,压根儿就是为了抵抗黑魔王。

这件事,他在旁边看得很清楚。

“小龙,这就是我担心你的原因,你看看你此刻的态度——太坚决了。我们对任何一方势力都要怀着警惕之心,去揣度他们的用意,而不是直截了当地去相信谁。”纳西莎轻声说。

“况且,你怎么能如此轻信邓布利多这个鼓吹人人平等的骗子?难道你要相信他那些不适用于社会规则的疯话?”卢修斯鄙夷极了,“而且,你以为他就洁白无瑕吗?他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一旦你知道他家里那些破事儿——”

“邓布利多有什么家庭背景,我不感兴趣。”德拉科冷冰冰地说,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

“父亲,我诚挚建议您再去打探打探有关三强争霸赛的内幕。你们可能找错了消息源,福吉时常带着的那几个傲罗才是关键,甚至那几个他最爱带出门去的摄魂怪,而非那些坐办公室的文员。”

“你让我去找那些低贱的保镖套近乎——我不要面子的吗?”卢修斯一副倍受侮辱的样子,“这简直是自甘堕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德拉科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您告诉我的吗?”

“你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被邓布利多蛊惑了,还有那个泥巴种!”卢修斯憎恶地说。

“不要在我面前使用那个侮辱性的词汇——”德拉科顿时沉下脸来,“如果您还想要我这个儿子的话。”

观察战局的纳西莎发出了一声烦闷的叹息。

卢修斯则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的儿子。他似乎是第一天发现,德拉科竟然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竟然又用自己来威胁他!

他怎么能频频对自己的家人这样刀剑相向?

那么多重要的话题——福吉、邓布利多、黑魔王——德拉科都能冷静讨论,淡定到让卢修斯几乎汗颜的地步;

怎么唯独在那女孩的称呼问题上,这傻儿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情绪失控,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去威胁自己的父母?

这孩子为什么就是转不过脑筋来?

他怎么能对自己的父母不假辞色,眼神里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最可怕的是,德拉科这句话,向卢修斯展现了一种他从未考虑也不敢考虑的可能性:

德拉科可能会直接掉头就走,离开马尔福庄园。

他不仅有可能会摒弃他的信仰,还有可能会舍弃他未来的财富,放弃他高贵的姓氏,乃至于——抛弃爱着他的父母。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称呼了那个麻瓜种女孩一声小小的“泥巴种”?

这认知令卢修斯感到一丝恐慌,以及非常磅礴的愤怒。

这种可笑的理由,值得他舍弃这一切吗?

那延续了几个世纪的煌煌财富,任何巫师都期望实现的人生终极理想,多少代马尔福费尽心机去维系的高贵地位,他分明唾手可得,却全然不在乎。

这孩子疯了?

“你完全疯了,德拉科!你这个——”一丝怒意从卢修斯脸上迸发出来,他控制了很久的情绪又要绷不住了。

“哦,闭嘴吧,卢修斯!”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卢修斯的声音像是乍然碎裂的银瓶,落在了原地。

他面目狰狞地望向那扇厚重的大门——它正在被鞠躬的家养小精灵们恭恭敬敬地推开。

门后,缓缓出现了一个比他的脸色还要冷漠高傲的老头,铂金色的头发,干瘪消瘦的脸上有着马尔福家特有的冰冷的灰色眼睛。

“父亲!”卢修斯惊讶地说,顾不上愤怒,而是随他的妻子一起,恭敬地站了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冷哼一声,并没有理睬他情绪失控的儿子。

他把脸转向卢修斯对面的德拉科,现场表演了麻瓜世界的某种“变脸”绝活,当即换上了一副亲切随和的表情,对自己的宝贝孙子呵呵笑着,张开双臂:“来,我的好孩子,给你的祖父一个抱抱!”

德拉科早就站起身来了。

他懒洋洋地笑着,同样张开双臂,冲他期盼已久的祖父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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