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帮不了他什么,只能等下去。”
南怀玉望着远处的河流低声喃喃。
孔雀自认为把话说了明白,但谁想到自己一个没留神,自己背上忽然一轻——
胥小花薅抓着孔雀身上的羽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往下看了一眼这个魁梧的汉子嘴唇都打着哆嗦。
太高了。
胥小花古铜色的脸都白了,但男人还是一咬牙一闭眼,然后便只听见那越来越远的嚎叫,
“啊啊啊啊——我先走一步步步——”
南怀玉还没反应过来,就又看见空中紧跟着下饺子似的,一个两个三个族卫官全都霹雳劈啦地跳了下去。
孔雀瞬间窒息,厉声扭头问着自己身上硕果仅存的老人:“他们这是干什么?”
吴问颢把着孔雀的尾羽正往下忧心忡忡注视着,闻言愣了一下看向要发狂的孔雀:“不是小友你说的,等下先下去么?”
南怀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欲哭无泪,“我说的是只能等下去!等下去!”
老人听到这顿觉无言,掩饰性地抬头望天。
啊,风太大没听清。
那边自由下落的几人总算着陆了,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真的艺高人胆大,所有人都没落进那白光笼罩的圈子里,被直接碾灭成灰,青山长眠。
胥小花等人看着那河流中央的青年身影,谨慎靠近着白光的边界,风一吹有人的头发发梢被吹进了茫茫白色中,瞬间变成了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尘埃。
胥小花一行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对视了一眼,他们本是想用钩索拉着青年出来,但谁知道这实在是太远了。
“这怎么办…”胥小花副手抓着自己短了一大截的头发绺,皱了皱眉。
时间可不等人,那白光还在一点点往外扩散,再这样下去他们谁也别想抓到那狐狸青年了。
胥小花琢磨了半晌,看着河流中泛着灵光的青年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扭头看着自己副手,那视线打量的副手小哥心里毛毛的,咽了咽口水,“花哥你这是…”
“是你该为大家做些贡献的时候了。”
汉子话音刚落,心一横伸出了手拍在了副手身上,用运作自身全部灵力包裹住身边副手全身——
最后掐着兰花指,试探地把对方一缕头发送进去。
果然,这回头发保住了!
胥小花大喜,连忙把还在状态外就又失去了一绺头发的副手扒拉到后面,自己灵力周转护体,眼神一凛,浑身肌肉绷紧直接莽了进去。
汉子咬着牙挺着胸,努力向前,但他刚踏进来就知道自己是低估了这里的灵压,纵然自己没有被瞬间碾成渣渣灰,但那股无形中的力量四面八方地挤压着胥小花的五脏六腑,才走了十步左右,男人已然迈不动脚步。
胥小花眼球都受压凸了出来,还要逞强继续向前,看得身后众人心颤,男人又走了两步再也坚持不下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周遭灵气消耗得暗了许多,副手等人再也等不住了,甩起手中钩索就要将人拉回来。
然而钩索将将勾住男人的衣服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用不上力,就在副手耐不住了,把钩索挂在自己身上,凝聚灵气也要进去时,一把长刀刀背穿过了副手的衣领钉到了后面的树上。
在空中的南怀玉他们看得清楚,只见自南向北的路上飞驰而来的一队身影,而地上族卫官们闻声也都不禁愣住。
踏空而来,最前面一骑绝尘的身影,从树上拔出长刀,速度不减继续向前,急速向河流那边奔驰而去。
是胥城野。
男人手中的长刀嗡嗡作响,像是在和对方发出的灵力波纹遥相呼应,男人长刀一横止住了身后跟上来的胥椿等人,单手劈开了无尽的白,刀身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青年灵压,将胥小花扔了出去。
身后跟来的胥椿等人,刚刚扶起胥小花的副手,这会儿又连忙接住被抛出来的壮汉。
所有人的视线投注下,胥城野一步步靠进那河流之中漩涡之中心的青年。
胥城野步履稳健向前走向河中那道人影,但没有人注意到男人的异常。
胥城野面沉如墨,男人一双异瞳倏然变成了全黑,又在下一瞬间压抑下去,变回了如常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