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话说回来,北杉一族,极善弓箭,其族内秘宝——帝王弓,更是因北杉谅“单弓叩城门”名噪于世。
不过百年前便不显于世,无论灵族有心人怎么找,都不得消息,有人传言,帝王弓有灵,无主自隐于世,无从得其神踪。
最后灵帝似乎也不抱希望找到那帝王弓,而是选择将自己的佩剑问天讨封为帝王剑——代表灵族正统。
所以如今这个小女孩大言不惭一句“她知道”,过于荒谬到南怀玉等人反到觉得古怪。
莫不是故意给他们下的钩子,阴他们一把?
“我家代代是侍弓使,如果天底下只有一人知道帝王弓在哪里,那只会是我。”
女孩直接表露身份。
“这么厉害啊。”
闻声,女孩看向南怀玉。
只见对方先是吃惊地掩了下嘴,然后又笑眯眯的:“可吓到我了。”
对方在逗弄她。
女孩不禁有些恼怒,咬着唇垂下了眼。
“好了,”衣彻看了南怀玉一眼,灵绳牵起女孩,向南走去。
“她我带走了。”
“啊?丘卿去哪里呀你,等等我!”
“白泽。”
*
巍峨的城墙上压着一众肃杀军队,而城门两侧红衣、玄袍分列两侧,凛冽陈肃地站在一众银甲白泽军前。
而最前方的刹风手持着玄武暗印的九尾狐纹旗,迎接着他的主上到来。
而城墙之上中央的则是如今的白泽王——白逐麓,与朱雀翰女南怀瑾。
一上一下,高低分明。
衣彻微微抬眼看了眼那高高居上的两大领主,没说什么,只是停步于刹风面前。
“恭候督将。”
刹风率一众部下半跪行礼,而其后的白泽军也同样恭敬半跪作礼——
红衣玄袍跪的是衣彻,而白泽军跪的是衣彻腰上的帝王剑。
天边挂着的烈日阳光刺眼,青年的神色谁也不曾看清,衣彻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一切,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如同自桃源出来一般沉默。
但一旁的南怀玉余光看着青年,却心念一动,他知道对方变了。
青年终于从孤寂静默的情绪旋涡中走出来了,失去羁绊独行的旅人蜕变成沉淀自得的开拓者,无上视角观赏等待他去开拓的无边国土。
南怀玉半跪作礼更深了几分。
“免。”
衣彻的声音落下,众军起身,肃然等候着衣彻进城。
但衣彻没有动,只是手扶在腰侧帝王剑上,扫视着面前压城的军队。
青年腰侧尘封已久的帝王剑微微震动,似感受到衣彻的心绪,为他激动奋然着,像是明白他要做的事,要走的路。
是的,他,回来了。
回到了注定属于他的土地之上,再一次开启征服与开拓的征途。
前世的午夜萦绕,桃源的今生缘浅,那些自孤身与弱小而滋生的种种情感,在他再一次踏上属于自己的征途上时,终于悉数斩尽消散而去。
在他再一次握住权柄与力量,与人斗、与天斗,自此,他才再一次成为了自己。
“恭迎督将入城。”
白泽军副帅屠方上前来迎,很是恭敬。
在奔赴千里来这白泽城,衣彻便将随他一同出桃花山的讨封刀收了起来,带上来象征着皇权的帝王剑。
城门大开,两大领主亲至相迎,已然很是热切体面。
前世他是领着军士,自己走了进去,一是久积威望的一代传奇豪杰面前他不好拿势作乔,二是他恐师君忌惮,那时正如履薄冰。
但如今,衣彻倒不太想。
那个位置坐惯了,只有旁人迎他的份,没有他就旁人的道理。
“督将?”
南怀玉牵着女孩跟在衣彻身侧,看见青年迟迟不下令入城,不禁小声提醒——莫不是对方晃了神,那一旁的屠叔都抬眼看了衣彻好几次了。
但只见衣彻还是不曾动作,只是微微仰头望向城墙头的两人。
南怀玉心念微动,他想他似乎清楚对方什么意思了。
南怀玉微微垂下眸,不禁皱了皱眉。
不过好在白叔脾气一向好——
“督将远道而来,白某有失远迎。”
“诚请督将入城一叙。”
白逐麓扬声和衣彻他们笑道,算是给了衣彻他们让了几分面子。
“入城?”
衣彻重复了下,“王叔客气,但本督将来此另有要事。”
“哦?不知是何事?”
衣彻笑不过眼,随后面向众军,扫视审视面前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