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坐在那里,不苟言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宋既白端正坐在位上,对旁人侮辱沈墨为和他的言论视若无睹,只是一个劲盯着那个一直在倒酒喝的人,脸上丝毫没有旁人那幸灾乐窝,嗤之以鼻的态度。
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总之,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沈墨为。
旁边记载之人提醒,才收回了目光。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记载之人,又看了看沈墨为的方向,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沈墨为却是喝得有些醉意了,脑袋昏沉。
别的宗门弟子又开始谈论道:“我真是越发好奇了,不都说欲文宗以规礼出身的吗,为何这个沈墨为身为宗主之子还这般放肆,即使是个私生子也要有个度吧,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野小子跑进了蹭酒喝。”
“就是,连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一个弟子附和道。
“就是啊,你看他那副样子,哪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模样,简直就是……就是……”一个弟子欲言又止。
一个弟子替他说完了那个词,“简直就是市井无赖!”
卫逍起身举杯,大家伙敬了一杯,主席上的师傅露出欣赏神色,正要回杯,就听他这个心爱的弟子道:“沈公子从前做事一派的确顽固,可这也是传言,无人亲眼见证,他昨日助我们幽明山做了一件事,卫某今日只能得罪一些人,为沈公子止住今日的流言蜚语。”
卫逍在各大宗门内都是颇有名望,修为又高,他开口自然是比旁人要有用得多。
自重宗的弟子听完这些话,脑子一转,冷嘲热讽道:“卫兄想替他辩白我们也理解,毕竟沈公子是欲文宗宗主之子,地位摆在那儿,卫兄和他交好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能让人信服不说他的理由吗,再者,是帮了你们幽明何事,值得你这个自栩清明的大弟子为他说去流言蜚语?”
卫逍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席上的玄冥宗长老就出声了。
那长老笑着对卫逍说道:“卫师侄啊,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沈公子从前劣迹斑斑,如今你又为他辩解,恐怕难以服众啊。”
卫逍无奈,只好看向宋既白。
卫逍思及宋既白与沈墨为有过节,想他定是不愿帮那个私生子说几句话的,卫逍原想再挣扎一下,就听见宋既白的声音响起。
“在下有一事不明。”宋既白缓缓开口,语气平静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想听听这位天水宗大弟子要说什么。
“传言和亲眼所见哪个更为真实?”宋既白看向众人。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传言毕竟只是传言,谁知道是不是空穴来风呢?
有人小声嘀咕道:“可沈墨为从前做的那些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如今他助了幽明山也是事实。”宋既白看向那个说话的弟子,眼神清冷。
那人被宋既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低声嘟囔道:“那也不能证明他以前没有做过那些事啊。”
“的确不能证明。”宋既白看向众人,“但也不能说明他以前就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堪。”
有人反驳道:“可是无风不起浪……”
宋既白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无风不起浪,但浪的大小,却可人为。”
“哈哈哈,说的好。”沈墨为一只手撑在桌上,歪着头看着宋既白为他说话的神情,那还有方才喝醉的样子,他举杯站在中间说道:“今日沈某又麻烦了幽明山,看来还得罪了自重宗,这位兄台,真是抱歉,抱歉,我的臭名声不小心熏到你了。”
“自重宗”三个字咬的极重,众人听在耳里都觉刺耳,有几人觉得沈墨为倚着幽明山的势而贬低自重宗,心中不愤,底下的人不满,沈墨为自是看的见,他偏偏就爱看人这副模样。
卫逍见状有些着急,宋既白却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