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
“你又何曾见过深受重伤的人,面色如此红润呐。”虽然睢州之行较为艰险了些,但话说回来,魏迟不知道是何原因,自己在睢州这些日子,不吃药身子也好了大半,不仅胃口好了不少,连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祁宴想想也是,便也伸手帮魏迟抹了起来。
而宋氏早已在魏府门前守候,见到魏迟的那刻,立马就迎了上去。
“母亲。”魏迟朝宋氏行了礼,宋氏搀扶着他,一脸的忧愁,“淮序此去睢州真是吃苦了。”
魏迟被搀扶着进了门,立马咳嗽道:“不辛苦,大哥日日在外带兵都不说辛苦,我此去睢州为大哥求福,又有何辛苦。”
宋氏唉了一声,又问:“伤你的匪徒可抓到了?”
魏迟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倒是让宋氏看的一头雾水:“淮序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所有不知,此次公子所欲匪徒并非只是单纯的劫匪。”祁宴立马插上话来。
“祁宴,不可多嘴!”魏迟斥责了祁宴一声,又问道:“大哥可回来了?怎么不在?”
提到魏姝,宋氏一下高兴起来了:“你大哥他今日天未亮便进宫面圣,我怕他太累,便叫他去别院歇下了。”
魏迟又说:“母亲,闲来无事我在崇善寺为兄长求得一签,上上签。”
宋氏笑起来,“如此甚好!那签上说了些什么?”
魏迟故作神秘:“高僧说,这签上内容只能告知兄长一人,不知母亲可否让我去别院与大哥见上一面,我也好将签上内容告诉他。”
宋氏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
说是别院,不过是魏府在后院重新搭建的一个新院,此地常年紧闭,是魏姝一人的住所,没有魏姝的允许,任何人都是不得进入的。
魏迟站在门口喊了几声大哥,都没人应答,大院的门敞开着,他便叫祁宴在门口守着。自己拄着拐便进去了。
院内格外萧条,除了一处的石桌石凳上和桌上摆着的茶水,再也不见其余任何物品,此光景,倒是和魏姝人一样无趣呆板。
魏迟心中不屑,走到石桌旁坐下,不紧不慢的倒出水来喝。
只是这茶未进嘴,剑倒是先架到了脖子上,想来这段时间,自己这修长的脖子上被多少把剑架过了,他如今都练出,剑来他便适度往后一仰,既不至于让剑扑空,也不至于让剑伤到自己分毫。
“几年不见,淮序难不成习武了?”声音意外的清润年轻。
银扇别下剑身,魏迟起身转头,叫了一声:“大哥。”
来人一袭湖蓝长衫,头戴玉冠,身形颀长,朗若清月,薄薄的眼尾高挑,长眉远黛,秀鼻高挺,几颗小痣缀在唇角,腰间系的红绦线随风飞舞,独一份刚中带柔的气质。
这便是魏姝了。
“淮序,大哥可有吓到你?”收起长剑,长眉微挑,魏姝玩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大哥还是喜欢跟我开玩笑。”魏迟从怀中掏出平安符给他,“大哥,这是我特地去睢州为你求的。”
魏姝接过平安符,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叹气道:“淮序,你别怪母亲,”他将平安符塞进怀中,想来是知道了宋氏让魏迟去睢州求符的事。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是我自愿的。”
魏姝笑的颇为勉强:“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完,便拉着魏迟朝屋内走去。
魏迟见他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圆形小木盒递过来,“这是我偶遇一位老医师所得,”他说着便将盒子扭开,一股刺鼻的药味传来,魏迟忍不住掩鼻:“大哥这是何物啊?”
“这是治你腿伤的奇药,”他抬指取了一块,又命令魏迟将鞋脱下,魏迟缩了缩脚,心中不愿,赶紧说自己腿伤已经好了大半。
“好了?”魏姝将药重新放了回去,“怎么好的?”
魏迟想起来那日肖韫玉送的药膏,竟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来:“便是你那位未过门的夫人帮忙治的。”